怎么理解(中医)?

中医不是科学,体系不一样,逻辑不一样——但和中医的生存没有直接关系,科学也不是判断一切的标准——这是五四以来国人最大的误解之一。

我觉得,只要科学解释,只要不是“邪教”,不是骗钱的幌子,就可以存在。

有很多理论,科学只是其中之一。

人最初的理论是什么?

这是巫术

巫术包含在早期人类艺术形式中。

一个是画画。欧洲洞穴绘画中有许多动物和狩猎场景。人们认为,画被猎杀的动物会在狩猎的过程中获得同样的收获。

第二是舞蹈。早期的舞蹈其实是模仿狩猎,模仿动物被射杀的方式。原始人类认为这种方式可以使狩猎成功。

这就是巫术,人类最早的理论体系。

在“巫术”时代,没有神的概念。人们相信自然界的一切都有其内在的逻辑,而且当时他们认为人们对这些东西的模仿会影响自然——请注意,虽然这看起来很可笑,但在没有更好的探索自然的方式的情况下,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精神成就。我们可以用巫术作为所有理论的来源。

巫术有两个分支。

科学:因为巫术认为自然是有逻辑的,这种思维方式在被传承的过程中激发了人们探索自然的热情,创造了很多探索自然的方式,比如炼金术士。炼金术士本质上是科学家——虽然他们的理论是错误的,但他们的探索方法是非常客观的——事实上,许多早期的科学成就都是由炼金术士完成的。

宗教:宗教和迷信其实是一回事,只不过体系更完备,一般会引导人向善。宗教继承了巫术中认为自然界万物之间存在神秘联系的思维方式,将万物的灵性人性化,创造了神灵的概念,最终形成了宗教。

所以,科学和宗教其实是同源的。

我想谈谈中国人的思维方式。

其实中国人都很世俗,更别说有什么宗教信仰了,这很奇怪。我猜测和中国早期的宗教贵族迅速转变为文官制度有关,使得中国人的思维基本没有宗教元素。

如果说中国人有什么,我认为有两样。一种是迷信——随便信神,不信鬼(或鬼)。这是宗教的早期状态。

一部分是巫术——中国人的很多习俗反映出中国人的思维中有很多原始巫术的成分。中国人固执地认为自己的行为会影响运气、命运、事情的发展、来年的收成等等。

比如中国人的禁忌——中国人认为,说“死了”、“完了”等“不吉利”的话,会让事情真的变得更糟,亲人真的死了。中国人还认为穿裤叉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你赌博赢钱。放鞭炮可以让来年繁荣昌盛。贴春联可以让家庭平安幸福。等等,等等,等等。

事实上,中国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这种想法。人们往往相信,某些行动会神秘地导致某些后果——这是麻将玩家最深的体会——一个麻将玩家反复进行自我暗示,怎么抽牌,穿什么衣服,坐在哪里,说什么话,抽什么烟,甚至脑子里说什么话都可以改变他的运气。然后在抽牌的时候,如果不小心遇到了结果,你会欣喜若狂,然后你会加深这种印象(如果没有遇到,你会自动过滤)。其实我觉得中国人之所以沉迷赌博,和这种刺激的自我暗示是分不开的。

还有中医?我觉得中医最差的就是这些东西。鲁迅先生说要什么蟋蟀(好像是同一个窝)就要什么蟋蟀引药,其实就是巫术的想法。

中国人不信神,但有很多巫术成就——八卦、五行、风水、易经,等等。

我相信这些理论中一定有对的地方,但是经过今天的发展,大部分都会充斥着巫术。

我不敢否认中医不能变成一种全新的理论,但我觉得中医如果成功了,就必须从鬼把戏里走出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冲到博物馆里去——这似乎和民族尊严无关。西方人今天的成功,与他们勇于消除神学对思维的束缚有很大关系。

而且在我看来,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好是有宗教信仰,这对社会和人本身都有很多好处——而且我也看不出巫术有什么迷人之处。

看《金枝》,巨牛的书——不说理论有多伟大,只是从一个简单的宗教习俗来分析人类历史,太雄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