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是满族的祖先吗？

女真起源于中国东北东部密林覆盖的山区，现在属于黑龙江以南的苏联远东省份。在早期——也就是10世纪——女真似乎已经扩散到了东北平原，松花江流域成为了她们定居的中心。这里要注意的是女真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与汉族定居的农业文明相对立，但不能用简单公式化的游牧方式来解释。在这一点上，女真不仅不同于契丹人，也不同于蒙古人。后两种人更符合草原游牧文化的传统描述(靠水草为生，住毡帐，主要牲畜是马和骆驼，很少或没有农业)。可见，女真的生活和经济方式取决于各自所处的环境:在森林中，渔猎占主导地位；在平原上，就是养牲畜或者从事农耕。女真人养马，甚至出口，但她们的主要牲畜是牛。他们地区的重要产品是海东青，类似猎鹰、猎鹰。辽代皇帝甚至汉族都热衷于搜寻这种产品。从一份对辽朝和汉人的贡赋清单可以看出，女真出口的产品有:马(中国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市场)、海东青、黄金和珍珠、林产品(蜂蜜、松子和人参，一直是重要的中药材)。显然，女真的这些朝贡在中国对外贸易中所占的比重很小，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女真在朝贡建立的关系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但毫无疑问，与这些更发达国家的偶然接触，在女真人心中燃起了一种欲望，那就是效仿这些朝廷，获得这样的威严和显赫，就像他们从东北林莽出来的使臣所看到的那样。

根据中国文献记载，女真是马尔加尔部落的一员，长期居住在朝鲜和中国东北边境地区。钹本身与其说是统一民族文化的同一主体，不如说是不同部落的混合体。在唐代，他们曾是中国东北南部的渤海王国的臣民。后来在10世纪，摩洪部落的一些部门形成了一个被称为“五国”的集团。也许说这个团体是一个联盟更恰当。它位于今天吉林省的东北部，成为女真人的祖先之一。另一部分莫宏是七个部落，称为“黑水莫宏”，他们居住在黑龙江中下游(“黑水”是黑龙江的众多名称之一)。女真人的第一代祖先起源于黑水，如果我们相信传统意义上的女真人祖先是从12世纪开始算的话。

在更详细地描述女真各部如何逐渐发展成为同盟国家之前，有必要先描述一下中国文献中对其建国前早期历史的记载。女真的族名最早出现在中国文献中是什么时候尚不清楚。铙钹的出现是在5世纪末，最早能与女真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记载大概是公元748年，一位大使和一位“小幽”向唐朝朝廷献金银。这些“儒者”据说是石维九盟之一。到了唐朝，他们的势力一度延伸到东北的北部和西部，于是一些说通古斯语的部落全部被收归麾下。①然而，女真这个名字在10世纪初就消失了。由此可见，9世纪末唐帝国的分裂，导致中原边境形成了几个新政权，女真人确实是其中之一。他们向辽朝朝廷和汉族朝廷派遣朝贡使节，先是后唐(据史书记载是公元925年的使节)，后从961到宋朝。其中大部分是经由辽东半岛走海路。

根据当时中国边疆的一般政治背景，可以解释为什么女真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公元9世纪，势力从辽东湾延伸到中国东北的渤海国，一度垄断了有利可图的贸易和通往中原的朝贡路线。926年，渤海被契丹辽朝吞并。随着渤海统治的衰落和辽朝统治机构的松散，离他们更远的地区的民族和部落有机会与外界建立直接联系。926年以后，这些居住在东北平原，特别是辽河流域的女真被置于辽朝的直接统治之下，被称为“成熟女真”，以区别于那些被称为“出身女真”的女真。“女真”生活在辽朝的势力范围之外，仍然沿袭着森林人、猎人和渔夫的古老生活方式。我们不知道这两个不同的女真人，到底是961到1019据说去过开封的使者和商人，是哪一个。而那些在山东邓州载着“好马”由海路进入宋朝的使节，应该是在东北平原上养马并成功避开契丹主子控制的“熟女”。还有一些使者，应该也是熟女派来的。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契丹人极力阻止自己的女真在宋朝朝贡和贸易。991年，他们在东北到中原的必经之地附近设置了木栅栏，切断陆路交通。但宋朝与女真的海上交流一直持续到11世纪初。1010年，契丹和朝鲜发生战争，女真站在了朝鲜一边。战争的结果是契丹大败而退。对于女真来说，作为朝鲜同盟成员的胜利，使得她们的使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作为朝鲜使团成员进入宋朝宫廷。

金代文献对女真早期历史的叙述虽然极为公式化，但与上述外部记载多多少少是一致的。这些部落首领也是金朝统治集团部的祖先。1136至1137期间，均被封为皇帝，其掌管生活的大臣也被封为“国臣”。这是中国历史上反复出现的特征。为皇族造祖已经成为一种潮流。无论他们早期出身如何卑微或野蛮，总会以高贵显贵的身份出现，被汉化。由于女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她们的早期历史只留下了口头传说，所以我们无法及时描述大臣乌古奈(1021—1074)之前的时代。女真各部联合起来，转变成类似于国家的部落联盟，始于乌古乃时代。

根据传说，洪雁家族是从祖先传到乌古的第六代。这个氏族的祖先名叫韩璞，据说生活在公元900年左右，也就是女真为外界所知的时候。10至11世纪，女真的社会生活主要由部落的自力更生和个人活动决定。虽然吴谷乃的父亲在辽代已经接受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称号，但这样的称号几乎没有任何意义，既没有实权，也没有实际作用。其意义无非是承认辽朝主权松懈，接受其臣属辽的地位。就连金代的官方史书也承认，在11世纪中期，女真没有文字，没有历法，没有政府。作为宗族独立的另一个重要举措，源于在东北东部，这一时期可以说没有一个地名是以“XXX的XXX镇”命名的。

完颜部的崛起受到了很多部落酋长的抵制，而能征服完颜部的，恰恰是像金朝创始人的祖父吴谷乃这样的人才。据说乌古是个勇敢的战士，嗜酒好色，食欲过盛。他成功占领了中国东北的全部东部地区，从朝鲜半岛与中国东北交界的宗教崇拜中心长白山开始，一直到北方的“五国城”。古武被辽国作为使节给生了一个处女，甚至被辽国皇帝接见了一次。有一点可以作为他实力日益壮大的证据，那就是他一直打算通过购买其他氏族的铁和铁制武器来扩充军事装备(女真向来以擅长冶铁著称)。但是，乌古奈之所以能够把曾经反抗过他的氏族和部落锻造成一个更有组织性的实体，主要是基于女真想尽可能地从契丹手中争取独立。

女真对契丹人不满的一个原因是契丹人虐待她们。他们每年被迫向辽朝供奉的特产有珍珠、海东青、貂皮等。每年辽国使臣和女真使臣去边境交易的时候，似乎总会有抢掠或者暴力事件发生。事实上，吴谷乃本人和他的所有后继者都有辽人赋予的我们这个时代的称号，但这似乎根本没能使他们成为辽人的忠臣。另一方面，他们与辽国的接触，以及对组织结构更加完善的政府模式的了解，使他们认识到女真传统的部落组织不足以对抗契丹。女真人被赋予了一个法律上和事实上独立的人，即完颜阿骨打，乌古奈的孙子，后来被尊为金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