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作品中的“狂人”形象
——读格非《江南三部曲》有感
(假期里,我重读了格非的小说,偶尔有点感触)
在文学作品中,疯子、傻子等怪异形象一直受到作家的青睐。只是在现当代文学中,写疯子形象的小说不在少数。鲁迅的《狂人日记》、许的《疯女人》和残雪的《山上小屋》都是刻画狂人形象的成功之作,而韩少功的《爸爸爸爸》中的兵仔、阿来的《尘埃落定》中的二爷土司等“狂人”形象更是令人印象深刻。正如王德威指出的,“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没有一个时期像20世纪80年代那样产生如此多的怪异和畸形的形象。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角色大步走向前台,成为主人:从聋哑人到驼背和残疾人,从白痴和疯子到残疾的身体和被摧残的心灵,从超现实和可怕的生物到活死人。大量‘怪象’从黑暗中走来,走在聚光灯下,成为小说家的新宠。”
这种写怪象的视角在“先锋文学”中得到了强化和拓展。“先锋文学”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给人强烈的视觉和情感冲击,人的丑陋和荒诞被他们反复书写。作为先锋派的主力军,格非的小说不仅在叙事上迷宫般的空洞,而且在人物塑造上也别具一格,他不遗余力地书写一个狂人的形象。比如《愚人诗》中的杜聿和百合,《欲望之旗》中的宋子晋,《马赛克》中的魏,《山寨》中的,《大敌》中的赵都是众所周知的狂人。
格非在文学界一直在前进。从《有脸的桃花》到《山水梦》,再到《江南的春天》,这部由格非历时十余年创作的“江南三部曲”呈现了近百年来中国不同阶层的生活。正如格非在采访中所说:“三部曲之间有一些结构上的联系和一些特殊的连续性”。三部小说里的故事都发生在梅城,都涉及到花和家。此外,主要人物中还有一些精神不正常、精神不健全或被别人视为疯子的人物。如《桃花源记》中的鲁坎、鲁、张继元、王成观,《山水梦》中的谭公达、姚,以及《江南春》中的谭端午、冯延河、青等。
作者自身的不断努力也拓展了当前学术界对格非的研究领域和角度,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从对格非的研究入手,进而关照整个先锋文学的发展,如王燕的《90年代以来先锋小说创作的转型——以苏童、余华、格非为代表》;比较格非与其他作家,如王志谋的《论博尔赫斯对格非的影响》和《博尔赫斯在拉丁美洲》。例如,胡鹤庆的《论格非、苏童、余华和舒舒文化》就把格非放在当代作家中进行参照和比较。一些文章从后现代主义、存在主义、精神分析和叙事学的角度探讨了格非小说的魅力,如吴来来对格非小说叙事策略的研究。此外,很少有论文和专著关注和深入研究格非作品中的狂人形象。笔者只能在期刊网上检索到李育森的《论格非小说中的狂人叙事》。本文主要从叙事学的角度探讨了格非所有小说中狂人叙事的由来和各种叙事形式。
但从整体上看,对格非作品中的狂人形象的研究还很单薄,仅关注格非“江南三部曲”中的狂人形象还是一个空缺。
看了三部曲,发现作品中的疯子都有血缘或姻亲关系,疯狂的方向也差不多。要知道,从狂人的家庭性质来探讨“三部曲”,不仅可以从宏观上看到格非作品中狂人的整体形象和意义,明确他们的一些精神方向,还可以从微观上领略格非对人自身命运的持续关注。
这个系统工程以后会认真复读再深造~
(完)
文/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