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期望和梦想,我们不再有青春去呼应。
此时已是午夜,天色昏暗,灯光昏暗。事实上,立秋已经过去很多天了,秋天的阴影已经隐约出现。周围很安静,我也很安静。仔细看你的信,每次看完,回忆铺天盖地,然后陷入无尽的悲伤。
“你很听话,很可爱,真的。有什么事一定要写信给我,不想说就写出来。如果你想哭,就哭吧。这会让你感觉更好。你不总是让自己更难相处,你知道吗?你要注意身体,晚上不要熬夜那么晚,坚持不住就熬夜。如果你不开心,你可以来找我,听我唱歌。我会给你唱任何你想唱的歌。你要好好生活,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生活。”其实这是一封很长的信,我只截取了一个片段。你写的。2006年的夏天,没有标题,没有签名,但我一眼就能认出你的笔迹。
我们是高一的同学。当时我和老板是同桌。你又矮又孩子气,粗心大意,还穿着人字拖去上课。我和老板坐在后面看你表现得像个假小子。我们忍不住笑了,被老师批评了。
老大和你一起上学,我住校。你们住在附近,每天放学一起回家。老板喜欢欺负你,让你跳进破旧的石灰池。你跳进去哭。老板笑着拉你起来,你还是要跟着。
然后你突然长高了,胖了,老板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其实你比我小一岁,但是排队的时候你不喜欢:“她胆小,很多人怕人,很少人怕鬼。我不想叫她老二。”然后我为一个鸡巴而战。
“好的,好的。你是老二。”我根本不想争论。
你笑了,浅浅的酒窝里满是甜蜜。摸摸我的头:“老三真行。来,摸摸你的头。”
“你在摸小狗吗?”我跳开了。你笑得前仰后合。
那时,
我们整天争论寻找快乐。
给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们17岁,老板已经辍学打工了。我们在同一所学校。那时候身体特别差,经常被疾病折磨。我不喜欢与人交谈和相处。你拉着我去看医生,带回一袋袋中药。
“老三,你放心吧。我煮好了就带学校给你。老板不在身边,当然是我照顾你。”你这么说的时候,我都想哭了。
你每天凌晨四点多起床,在厨房熬中药,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瓶里。当我六点多把它带到学校的时候,它很暖和,温度也刚刚好。我们躲在校园偏僻的走廊里,你看着我喝完把瓶子拿走。冬天,寒风凛冽。你弯下腰在水龙头下洗瓶子,冻得瑟瑟发抖。我的眼睛湿润了。一抬头就以为我又病了,一直问“怎么了?你有话好好说,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你傻吗?我没有那么多事。”我挤出一个笑容,你像小狗一样摸摸我的头。
等老板终于回来了,会给我零花钱,让你好好照顾我,然后上车。有一次,你追着老板的大巴跑哭。到现在,我们还没搞明白你当时在哭什么。
我们暑假打工,去顺德找老板。你会每天做饭,在宿舍等我。有时候你会带我一起上班,下班接我。回来的路上买很多橘子和蔬菜。
那时候,我们吃一样的冰棍,一样的果冻,一样的热狗...我们会每样东西买三份。有一次老板感冒了,买了一盒“白加黑”。你说你也想要,给了我一些,然后第三个也想要。矛盾的是,第二天我们都感冒了。我说:“这感冒药不会浪费吧?”老板骂你:“神经,感冒药也要分。”然后我们一起感冒,一起吃药,一起傻笑。
在一个假期,我们一起去购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卖气球的小贩经过。你用力拍打一个气球,气球“轰隆隆”响了。摊主转过身来,你假装生气地骂我:“我叫你不要拍,你还拍。坏了怎么办?”然后转身向摊主道歉:“对不起,她就是这样,像个孩子。”小贩走后你在那里笑,我好尴尬。我回去会告诉老板的。你笑得很开心。然后骂我是懦夫,我也不辩解。然后他告诉我,我是最担心的人,他会一起培养我的勇气,以后把我一个人留在一个城市,让我成长。
后来才知道,没关系。在哪个城市都无所谓。最大的恐惧是不在同一个世界。就那样,我长大了,成熟了,快乐了,而你却不知道。
你们俩性格很像。你们经常吵架,有时候会吵架哭。但是他从来不凶我,说怕我伤心,怕我迷路。那时候我们住在狭小的出租房里,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吵架。于是我默默做饭,剁蒜,你嘟囔着“老三不懂做饭。”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不喜欢蒜末。老板对你说:“你做不做?我们吵架对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拿她出气?”就摸着我的头说:“对不起,老三。”脾气很好,完全没有我刚和老板吵架时的愤怒。
下班后,我一个人回到河源。你又不放心了。辞职回来找工作和我一起生活。
我们手牵手去过很多地方。那时候你每天在我下班回来的时候洗衣服做饭。然后我们会去茶山公园看喷泉,踩着玉兰的香味,看着喷泉里的水上下起伏。
你带着我跑遍了河源的大街小巷,告诉我怎么走,还告诉我如果以后你不在身边,你会自己回来。如果你不认识路,就乘出租车。你必须收起你的手机钱包,记住一两个电话号码...
此时此刻,我好想你
那时候我们知道生活不好,但是在一起就好。
那时候我们整天吵着要找幸福...
现在想想,当时其实挺开心的。
如何选择单词和句子
都缺少一个合适的
你曾经跟我说,以后一定要写我们的故事,可是我心里酸酸的,很少写我们。心里有太多话要说的时候,就会变得语无伦次,怎么选词造句都不太合适。
后来,你去了深圳工作。我们有一个“集群网”,每天给我打电话的龙,总是问“没有我你迷路了吗?”有时你唱歌给我听。你的声音很美,有点沙哑。我经常枕着你的歌声入睡。你最喜欢唱Shin band的《小小地球》;
你累了吗?你能伸出手吗/想拥抱怎么握紧拳头/我们还有很多梦想要去梦想/我们还有很多明天要去/让世界听到我们的歌声/准备好没有时间不回头/你不需要任何理由飞翔/不管世界有多孤独/你一定要有我在你身边/我们说不管有多孤独/我要飞到最高最远的地方/我要在最美的时刻拥抱/我要看看谁是我的朋友/你是
我总是认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明天和后天。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带着孩子散步聊天。我也能听到你们的斗嘴和笑声,我也能静静的在你身边。现在,我们还有很多梦想,但是你没有明天可去,我们身边也不再有你。
那年圣诞节,我们三个人约好去大梅沙看海。那天,河源不冷。我穿着牛仔裤、黑色连衣裙和深绿色背心。一路晕车,你一直担心我是路痴坐的太远,想和司机说话。我颤抖着把手机给了司机,听你告诉他必须在哪里下车。下车后,你在马路的另一边,看着我在过往的车流中惊慌失措,哈哈大笑。“过来,老三,我看你看了好久了。”你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在去大梅沙的路上,我们经过了世界之窗。但当时我们没有钱去,就说好了以后再去。因为圣诞节,有一棵大圣诞树,一个漂亮的礼品盒和许多可以在世界之窗前拍照的东西。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公共汽车挤到海边。我晕车,一下车就吐了。老板说,我们回去打车吧。你说老三宁愿吐也不打车。那时候我们那么穷,我真的宁愿忍受身体上的不适。
幽幽一年又一年,羡慕吹着天蓝色的海风。毕竟是冬天,天很冷。我们都穿着小衣服,脸都冻红了。但是我们很兴奋,要像小孩子一样去玩水冲浪。裤子都湿了。你怕我冷,把你的厚衣服脱下来给我。见我玩得开心,过来抱抱我,笑着说你要把我扔到海里喂鱼。我吓得赶紧跑,一个浪头打过来,岸上的浪花呈现出美丽的形状。我们赤脚在海浪上奔跑,被海水追逐。来来回回,玩到晚上,然后离开。
当我们回来时,每个人都很累。我们三个人正在看电视。当时是《长江七号》的重播,我很喜欢七仔。七子死的时候,小英雄说:“我每天闭上眼睛数三遍,希望你醒过来。我这么真诚,你怎么还不醒醒?”我热泪盈眶地哭了。你笑着对老板说,你觉得老三傻吗?
我们可以去哪里看你?
你说过我结婚时你会做我的伴娘。还说我们三个准备某年在七夕一起领结婚证。那样,我们就可以每年一起过七夕了。
很快你就说要结婚了,也没等我们。我们都知道那个将要结婚的男人。你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七个多月了。
我笑着说:“恭喜你,要幸福。”
你说:“生的孩子是老三教的,老三教的孩子一定很优秀。”
老板说:“你要是不怕孩子变成胆小鬼,就给她吧……”
“什么?”我抗议。
大家都在说笑。
婚礼那天早上,我看着你胖乎乎的脸,圆圆的肚子,笑得很美。我捏着你的脸笑了。你问“第三,我今天好看吗?”
“长得好看,我想嫁给你。”你笑了。最简单的婚礼,最简单的酒宴。我们很高兴听到新郎说他爱你。
那一年,我们工作,频繁搬家,兼职,被生活的琐碎和艰辛压垮。
每次打电话都是说“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们总是说好,但我们从不去。
直到有一天,老板打电话给我,哭着说:“老三,我们已经不生二胎了。她走了。”我没反应过来,停了很久,才问她说什么。
“老二走了,昨天出生。是个儿子。孩子被救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听到“死”字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老板请假回来,抱着我哭,跟我说了你和我们的事。我们在一起十年了,这么好的十年。
那些日子,太阳都黑了,我才后悔没去找你。我听说你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很害怕。”我们的心在疼痛。
老板骂你:“我叫你坐月子后出来喝我的婚宴,你食言了。”
我们在痛苦和绝望中哭泣,想起在你婚礼的那个晚上,我们就要离开。你穿着大红大方,带我们去路边。
我们互相拥抱,告诉你要开心。你说你会幸福的,可你还是甜甜的笑了。
老板说,我可能两个月后也要办婚宴。
你为什么不像个被宠坏的小孩一样再等一会儿呢?那时候我在月子里。
我说,老头子挑的日子,对吧?老板不可能是老板。
你就继续跟老板撒娇好吗?好不好?好吗?
老板说好的,我等你,你带着宝宝过来。
你笑得很开心。
我说大姐夫会给我们一个大红包,放心吧。
你又捉弄我了。“老三只记得红包。”
我们上了车,你很不情愿的挥了挥手。对着窗户大喊“你要来看我……”
你陪伴了我们10年,我们没有青春去呼应那些期待和梦想。这只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我们可以去哪里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