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勇的工作经历

陈焕庸进入哈佛大学时,曾许下一个愿望:保护和发展祖国的植物资源,改变中国植物学研究的落后面貌。他见证了一些国家的探险家、传教士和植物学家在中国收集大量珍贵植物出口,导致中国植物资源不断外流。但国内缺乏完整的植物园和植物标本馆。这些现实让陈焕勇深感悲痛。

1919回国后,他清楚地知道,作为当时的植物分类学家,他必须用自己的科研实践来推动这种落后状态的改变。因此,他一生不遗余力地紧紧抓住采集植物标本、查找图书资料、培养人才三个重点,逐步开展科研工作。历任金陵大学、国立东南大学、中山大学教授。在教学的同时,他致力于植物的调查、收集和分类。在东南大学任教期间,他与邹秉文、冰之、胡显素、钱、钟欣潼、等六位归国知名学者成为挚友,共同培养学生,分别开创了中国最早的近代植物学和动物学研究事业。

陈焕庸是中国植物调查与采集的奠基人之一。早在1919年,他就被哈佛大学委派到海南五指山区采集标本,成为第一位在祖国南岛采集标本的植物学家。当时海南岛的山区弥漫着瘴气(恶性疟),植物学家从未到过。在岛上工作了十个月后,他发现了许多新植物,并收集了大量珍贵的标本。海南岛丰富的植物资源引起了各方的关注。有一次他在采集的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伤了手腕,感染了恶性疟疾,但他仍然在艰苦的条件下带伤坚持工作。这种献身科学事业的精神在他的一生中并不少见。这次采集后,他特别重视海南植物,多次派队采集,为日后编纂《海南植物志》奠定了基础。

1922年夏天,陈焕勇、钱在南京集资500元,与秦仁昌一起组织了鄂西植物调查队。他们从宜昌出发,经过兴山、神农架东侧到巴东,采集了近千个标本。这是中国植物学家自己组织的第一支考察队。收集到的最完整的一套标本存放在上海招商局的仓库里,却在1924着火了。从65438年到0927年,陈焕庸继续在粤北、广州、鼎湖山、香港、广西、贵州等地采集标本。同时,他还与英、美、德、法等国的学者和植物标本馆联系,建立了标本交换关系,共交换国外标本3万余件。至今已积累了相当数量的标本,并于1928年在广州中山大学建立了华南地区第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植物标本馆。虽然它建立的规模很小,但他提出要尽力使它与世界闻名的植物标本馆相媲美。为此,他亲自建立了一套严格的科学管理方法。植物标本馆里的每个标本都有三套卡片,根据不同的需要分别整理存放;采集的标本如被国内外书刊发表的文章引用,应贴上特定的标签,标本封套上应附有本植物的原始记录、重要专著等文献资料。这样不仅可以使标本的命名更加准确,也为研究工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同时也使采集的标本更加有序。当你需要寻找标本时,只需要知道几种不同情况中的一两种,如采集者、编号、植物名称、标本编号或采集地,就可以快速找到想要的标本。看似简单,但没有一套完整的管理方法,是不可能在几十万个条件不全的标本中找到你需要的那一个的。这种标本管理方法也为今天使用电子计算机管理奠定了基础。这个由陈焕庸亲自创建的植物标本馆,现已发展成为拥有70多万份标本的华南植物研究所植物标本馆,在研究中国植物区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陈焕庸是一位脚踏实地、勤奋进取、高瞻远瞩的科学领袖。1927年,中华文教基金会聘请他为教授,在广州中山大学设讲座。中山大学增他为理学院教授。第二年,他转到农学院任教,学校接受了他成立植物研究室的建议。他立即做好准备并主持实验室的工作。当时政局动荡,不安全,交通受阻,再加上资金短缺,给该室的建设带来了很大困难。但是,他仍然尽力使收集工作不中断,实验室的建设进行得很快。到1929,扩建为植物研究所。65438年至0930年,该所不仅从事植物分布调查和植物分类研究,还承担了促进广东农林经济发展的使命,故更名为中山大学农林植物研究所。创立之初,他资金短缺。他除了尽力争取中国文教基金会每年1000元的资助外,还将基金会发放的工资全部捐给研究所用于设备开支,为工作提供了一定的物质基础。在他的带领下,经过几年的努力,标本和图书资料的数量逐渐增多,科学仪器逐渐丰富,组织日臻完善。建立了标本室、图书馆、标本园和实验室,科研队伍日益壮大,研究工作蒸蒸日上。

广西大学校长马参观中山大学1934,参观陈焕勇主持的农林植物研究所。他非常赞赏它的科研和建设工作。1935年,他力劝陈焕庸在梧州成立广西大学经济植物研究所。此后,他经常往返于广州和梧州,主持两所工作。几年间,向十万大山、龙州、那坡、百色、隆林、大瑶山等地派出采集队,采集了大量标本,为编纂《中国植物志》和《广西植物志》奠定了基础。

1930年,为纪念这位伟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他创办了该院学术刊物《孙中山》(Sunyatsenia),刊名为《孙中山(孙逸仙)》。这本日记是英文的。从1930到1948共出版了七卷六期,发表了植物学方面的论文。这是一本学术水平较高的研究中国植物的重要刊物,在国内外有一定影响。1946-1948期间,由于资金不足,中山特刊面临停刊威胁。陈焕庸说服了在香港创办聚珍出版社的叔叔资助,使特刊得以继续如期出版。通过《中山特刊》与国外交换了大量植物学书刊,其中一些是迄今为止国内仅存的珍贵版本。该所有计划地收藏和积累书刊,逐步发展成为我国植物学科研的重要基地之一。

陈焕庸十分重视经济植物,特别是木本植物的研究。在科研和教学中,他始终强调理论和实践的统一,兼顾基础和应用。早在金陵大学和国立东南大学任教时,他就觉得当时的树木学教材大多是欧美树种,于是编了一本《中国经济树木》(英文版,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1922)作为教材,介绍了国内的木材和经济树种,是我国最早有学名的树木学。先后创办了中山大学农林植物研究所和广西大学经济植物研究所。从研究所的命名到科研的内容,都体现了他结合实际、重视应用研究的思想和观点。在建立研究所的同时,要开设苗圃,建立树木园和植物园;在野外采集蜡叶标本的同时,还采集了木材标本、液体浸泡的花和果实、种子和幼苗。每当发现有经济价值的植物,如珍贵的木材树种、观赏树木、药用植物,如罗汉果、杜仲等,都要引入标本园进一步观察,进行生态、生物习性、木材力学、栽培加工等方面的研究和调查,为推广利用提供科学依据。

中国的园林艺术历史悠久,世界闻名,但主要是观赏性的。作为一项科学研究,它有意识地培育各种植物,并利用人工培育、驯化、保护和发展活体植物。这个领域在20世纪20年代还是很少见的。陈焕庸一直很重视培养活体标本。早在南京任教期间,他就在南京郊区建起了小菜园,培育从美国带回的优良棉花品种,并帮助云南的蔡从国外引进优良的烟草品种。后来他在两广建植物研究所时,附设苗圃或标本园,逐渐发展成为树木园和植物园。和他共事近30年的何春年,早期负责植物园的具体工作。1962,金陵大学学生、国内著名景观植物学家陈风怀调任园长。位于祖国南大门、广州东郊的华南植物园,经过全园工作人员30多年的精心培育,已逐步建成热带亚热带植物引种驯化和植物研究基地。该园具有热带和亚热带特色,其中棕榈植物、孑遗植物、蕨类植物、兰花、竹子、木兰、生姜和中草药尤为丰富,有4000多种植物,在植物学知识的普及和科学研究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开展国际学术交流,提高祖国的学术地位

在农林植物研究所的建设过程中,陈焕庸把重点放在了标本和书刊的交流上。几年来,国内外交流标本37000余件,先后与美国哈佛大学、纽约植物园、英国皇家秋植物园、爱丁堡植物园、法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德国柏林博物馆、奥地利维也纳博物馆、新加坡植物园、爪哇植物园、新加坡科学院等15机构建立了联系,通过标本交流获得标本10000余件, 覆盖了印度、日本、南北美洲、欧洲、巴尔干半岛、非洲、新西兰、婆罗洲等60多个国家和地区,极大地丰富和充实了研究所的世界植物标本。 此外,他还以《孙中山专刊》换取了《爱丁堡植物园杂志》、《秋植物园丛书》、《园艺图册》等一批重要的外国植物学书刊。积极开展对外学术交流,不仅促进了研究所的发展,也提高了研究所在国际上的学术地位。

陈焕庸不仅是我国植物分类学的开拓者和权威,在国际学术界也享有很高的声誉。65438-0930,应邀参加在印度尼西亚雅加达举行的第四届太平洋科学大会。同年8月,作为中国五人代表团团长,出席在英国剑桥大学举行的第五届国际植物学大会,并代表中国植物学家向大会致贺词。他的演讲措辞源自欧洲古典文学,句子简洁优雅,演讲结束后观众掌声不断。他在会上发表了《近十年来中国植物学科学发展概况》的专题报告,讲述了中国植物学的发展和中国学者从事教学和科研的开拓精神,赢得了与会者的极大兴趣和关注。因此,会议将中国的植物研究列为重要议题之一。他的发言为中国在国际植物命名法规审查委员会赢得了两票。会上,他和胡先苏两位学者首次当选为委员会代表,开创了中国加入国际植物学会,成为命名法委员会成员的先河。

1935年,陈焕勇应邀出席在荷兰召开的第六届国际植物学会,并当选为分类学组执行委员和植物命名法规组副主席。65438年至0936年,爱丁堡植物园苏格兰植物学会邀请他和胡显素为名誉会员。

1951受中国科学院委托,陈焕勇作为中国4人代表团团长参加了南亚栽培植物起源与分布研讨会。在会上,他从中国古代农业和遗传学的角度就水稻的起源作了演讲。他的真知灼见和精辟之言,让所有与会者对中国的古代文化和科学成就赞叹不已,他的讲话也体现了他深入农民、尊重老农民创造的爱国主义精神和群众观点。陈焕庸在国内外学术界备受推崇和尊敬,这与他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学术成就是分不开的。

65438年至0958年,中国科学院派他访问苏联,对列宁格勒植物研究所等科研机构进行了考察和学术访问。在短暂的一个月访苏期间,他鉴定了大量从亚洲各地采集的植物标本,受到苏联同行的高度赞扬。

历尽艰辛保护珍贵的民族标本。

陈焕庸一生从事植物学研究,对祖国的植物资源和植物标本倍加珍惜。在抗日战争期间,他历尽艰辛,保护研究所收藏的标本和图书不落入侵华日军手中。抗战胜利后,很委屈,相当曲折,让人难以理解。根据当时中山大学的相关史料记载,下面简单介绍一下:

抗日战争开始后,广州被日本飞机轰炸。为了防止农林植物研究所的标本、图书和仪器被炮火毁坏,经中山大学批准,所有重要的标本、图书和仪器于1938运港,存放在九龙码头围道陈嘉公寓三楼,并在此设立了研究所办公室。5438年6月+同年10月广州告急。当时陈焕庸还在广州,准备对植物标本馆的植物进行最后的抢救。他直到广州沦陷才赶到沙面英租界,但对植物标本馆里的植物仍然念念不忘。几天后,他得知植物标本馆已被日军洗劫一空,陈焕庸本人在沙面生活也不安全。经过多方努力,他设法和梁培基一起离开广州,继续主持研究工作。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陈焕庸积攒了20多年的来之不易的标本和书籍面临被掠夺的命运,他一天天忧虑起来。就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正巧广东教育厅厅长林如衡在1942年3月到了香港。他提出将农林植物研究所迁回广州,并愿意帮忙归还标本和图书,归还此前留在广州的研究所公物。这时,陈焕庸与全所人员商量说:“与其惜敌之行为,不如用权宜之计,保存其实物,名城弃守,光复可期;”文物已死,难归赵。是灾难,是短暂的损失;当未来有大灾大难的时候,抱着生死的想法,赴汤蹈火,不惜生死,也不敢大意。“经过反复考虑,最终同意了林如衡的方案,但声明研究所是纯科学机构,拒绝涉足政治。几经周折,存放在香港的标本于4月底运回广州,1942,放置在乐康广东大学(原岭南大学)校园内。农林植物研究所更名为广东植物研究所,他仍是所长,广东大学特聘教授。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标本和书籍,他多次往返于广州和香港之间,不顾个人安危,使人们的财产得以完好保存至今。抗战胜利后,陈焕庸怀着“如释重负”的高兴心情和员工清点公物,提交中山大学派人接收。对此,中山大学农学院院长邓智毅在6月1945+2月31日给王兴功校长的报告中提到:“查被控路段的记录和过程是真实的。这位成员忍辱负重,完成了我们学校承诺的特殊任务——保护学院的所有文物。“没想到,有人在1946诬陷陈焕庸是“文化汉奸”。当时教育界、法律界的知名人士,如许崇清、金增成、沈鹏飞、邓智毅等,都联名上书陈述事实,并愿意担保。到1947,法院机关以“不起诉”了结冤案。另外,中山大学搬迁到昆明时,陈焕勇因为没有随学校搬迁而被辞退。后来王兴功查出情况后,陈焕庸被恢复了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