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是诗人吗?

2015年,停滞不前的中国文学圈热闹了三回。曾经,脑瘫诗人余秀华走过大半个中国,睡在很多中国人的微信朋友圈里。冲击波之深,不亚于中国任何一位现代诗人的死亡;曾经,富士康移民诗人许立志跳楼自杀。媒体对他的死比对他的诗更关注。即使是著名诗评家秦晓宇帮他集资的诗集《新的一天》出版后,也仿佛从未问世,但许立志跳楼事件也是文学界4.1级的小地震。再者,冯唐翻译的泰戈尔《飞鸟集》在文化界和网络舆论的压力下无奈下架。源头是如此之深,如果我们要定义水平,我们必须给它8.8的水平。

“冯唐是什么?”冯唐翻译《飞鸟》下架事件发生后,无论是高尚正派的诗人还是网络游击队,无论是名家还是网文,几乎都是集体声讨。支持冯唐的,无非是他黄色言情、黄色批判、黄色幽默、黄色深刻小说背后的唐粉,或者是名人圈里的一两个朋友。

冯唐是诗人吗?

在百度百科上,冯唐的资料戴着这些皇冠:诗人、作家、医生、商人、古玩爱好者、2013中国作家第八富豪榜上的作家。冯唐在其诗集《冯唐百首诗》的序言中也写道“我首先是诗人,然后才是小说家”。从这本诗集的封面设计来看,“冯”与“唐诗百首”并列成两条竖线,说明冯唐在创作成就意义上首先是一首诗,并骄傲地鼓吹自己的诗堪比“唐诗”。虽然诗坛称他为流氓,甚至是文盲,最多委婉地称他为妇科医生,但这并不影响冯唐作为诗人的“自以为是”和“自恋”!!!

冯唐是诗人吗?这个问题在很多人心里,那就让冯唐和我们都闭嘴,让他的诗自己说话吧。

我们来看他的《一泡尿》:托托乱了/西堤附近的昆明湖乱了/你脸上的粉乱了/我向你走来/那是我的离去。没有一个诗人高尚的灵魂和笔尖能写出如此低俗腥臭的文字,意思无非是“和一个女人逢场作戏,就像撒尿一样,洒完了再分别,不管湖水清不清,你的胭脂嫩不嫩”。这样一首生动展现王者情欲和“横行霸道”“抢女人”睾丸孩子的生活方式的诗,如何能得到诗坛高贵、正派甚至纯洁的读者认可?

再看看他的规定:我排队站在便池上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尿在便池里了。不得不说,如果两句话能用白话文写成这样,吴琴的诗《鸡很悲,我也很悲》,以《我们俩都不幸福——到天荒地老》为题,也堪称千古佳作。这首诗《规则》虽然批判了上厕所和社会上千百万不守规矩的人,但它不可能是诗,因为生活中到处都有这样的“诗”(比如作者可以随便写一首叫“捷径”的“诗”:我去工地搬砖赚彩礼钱的时候/有人去发廊睡了那个女人;不公平:等我大学毕业/小学同学已经很有钱了)。没有用诗歌的基因和肌肉来表达这些例子,没有考虑到恶俗之下涌动的精神内涵,就不能算是一首诗。即使冯唐是文化名人,他的粗枝烂叶也不能跟着他“升天”,成为一首诗。

再比如“无聊”:中午口红/润喉糖/汤。当我打开包装的时候,我想起了你包裹时被包装盒弄伤的手。这和“你吃了吗/我没吃/我想起了你昨天吃饭的样子/我饿了”是一首诗,也没有作者随便捏的这本日记浪漫煽情。再比如《末日》:喝酒/逼蛋/混吃/等死/女生都残废了/头发胡子全白了。这样的流水账,不合逻辑的东西,压抑的生活态度,读者也很难把它做成一首诗。再比如《物种起源》:雄蟾抱雌蟾腰/雌蛛吃雄蛛阴茎/中心远/九不能死/你的腰/你的阴茎/你的双臂。冯唐没有用他所描述的奇特的动物交配现象和性暴力来表达他心中对物种起源的神圣或荒谬,对自然生态的优秀的性诋毁和人性化,以及他的性想象。

再比如在一起:我想和你坐在海边/一夜/一千年。如果他的柔情,情感,甚至格局,没有种在他那黄色暴力的日记里,那么这个微日记就成不了气候。再比如小二。我不想喝醉/我想喝醉/我想和你谈谈。这种告白无非是阐述陌生人的安全感和自我的懦弱,没有其他深意和诗意。再比如《和光》:谁说强行熏香/一闻就忘了伤害/谁说强行熏香/险些心碎/谁强行熏香/一根芦苇过河;还有“简单”:生活简单,思想肮脏,每天不是在做你,就是在工作。这些极具语感和冲击力的“诗”,虽然面对当下盛行的刻板文风,能得到网络水军的喜爱,但终究没有情感价值和文学价值。冯唐自己的创作兴趣,缺乏高水平和内涵,只是自己欣赏。读者很难看到其中的美和内容。性一直是艺术的对象,但这些“诗”不过是冯唐的“性蛐蛐”,在创作中不时用来打架。作者甚至想问天津人民出版社印这首诗时是怎么“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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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烂诗可以毁了他所有让他登上作家富豪榜的小说,烂诗水平低到小学三年级学生。他的烂“诗”可以用卡车一吨一吨拖进大海,就像数百万网络“诗人”和纸质“诗人”的诗一样。

但他的绝世诗篇,还是能让很多贵族出身的诗人羡慕嫉妒恨;他那些多如牛毛的烂诗,并不影响他对自己诗歌的排斥,留下了一道独特的文化景观。

冯唐其实是一个比徐志摩更浪漫、霸道、细腻,比杨沧嘉措更风骚,比海子更受女性推崇的爱情诗王子。

比如他的《瘾》:这样看着你/用所有的眼睛和所有的距离/仿佛风已经停了/风又开始了。一般来说,在现代诗歌创作中,对“都”这样的强势词汇使用不当,往往会导致诗歌主题的变态后果,尤其是在日语句子这样的短诗姿态中。而他诗中的“所有”和第二段,则是用来描述他狂暴情绪中“风停又起”的身体状态和事态,而剑在诗中喊出了诗人对“你”的沉迷,以及这首诗中的女主人公是多么幸福。再者,敢问哪位感情细腻温婉的现代诗人,有借用一切人与物、物与物、人与物的“眼神”与“距离”来“看你”的霸权与力量?不得不说,冯唐是一个很有英雄气概的诗人,一个典型的爱山爱水的男人。

再比如“中医”:世间万物皆美/人非/中医苦/你非。冯唐又一次把他的“唐皇后”“唐公主”与没有人间一草一木那么美好的人类区分开来,但他在短暂的“封侯”后回归情感理性,依然把他们归类为人间普世的爱情和中医一样苦涩的爱情。全诗,短短四句话,涵盖了世间两大主题:不如草木之美的人性和如中药之苦的爱情。字数少,观点大,可见他的诗容量之大。

再比如晨雨:雨/风/鸟/枝/心。读者在读《心》的时候,马上就会有“风动”和“我动”,它们的心比枝头上的“雨风鸟语”更有活力。这时候,一些出身名门、体面人家的诗人,很可能会花大量的脑细胞向读者证明、发誓,我的心比树枝上所有这些“动”更动人。其实他们的精“动”在冯唐悬疑的“动”和空洞的“动”面前简直弱爆了。这首只有11字的诗,包含了借物抒情、比喻、意境、意象等文学手法,更不用说作者的啰嗦了。

再比如水:你眼睛的面积一定比湖水小/你很少哭/你为什么坐在你面前/就像站在湖边/细密的薄雾撕裂天空。我们从冯唐这首诗的主题来分析一下。首先,读完这首诗,读者一定知道一个大眼睛的女孩(眼镜比一个湖还小?会不会是柴静?)。她不爱哭,解释了女孩坚强的精神面貌,但冯唐站在她面前,她的“雾”在“撕天”;如果冯唐这时候把他一贯的黄字加一点,我们可能只会读到一个腿下“水”多的姑娘;然而姑娘隐忍的眼泪却是“撕天”。她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或者你有多爱这个世界?想象空间很大,可以使劲猜。戴望舒在他的雨巷里用激烈的笔触画了一个丁香一样的少女;鲁迅也是耗尽了读者的眼泪才把祥林嫂拉出来的。冯唐只用了一个比喻和一个猜想,来形容一个人见人爱,让人过目不忘的可爱女孩。

再比如“爱”:在一起,一切都是对的/一切都是对的/不在一起,一切都是错的/一切都是对的。多么粗糙、粗糙、肤浅的真相?但不得不承认,它充分阐述了博爱的真谛。就像曾经在民间流传的一个故事,一个博士生花了半年时间解决了一个肥皂厂生产线的空箱子问题,而一个农民工仅仅用了一个星期就简单解决了。想必冯唐连“诗人”眼中的农民工都算不上。从诗歌的艺术角度来看,其实这首诗中两段结尾的“万物”之美,简直扼杀了诗坛众多博士“诗人”费尽心思创造的音乐之美、节奏之美甚至建筑之美。

再比如无题:深圳/雨/北京/雨/昆明/雨/不见不散/到处下雨。非常非常非常简单廉价的意境和自然现象,被冯唐结合在一起,构筑了他对心上人“雨无处不在”的澎湃而惊天动地的向往。这里不得不提冯唐为什么把他的现代诗一百首变成了唐诗百首。一、唐诗,冯唐自己专属的艺术诗歌;其次,唐诗之美在于把自然界的万物和人与物的关系驯服成表达工具和精神宠物,而现代诗歌则主张用“自我”与人、自我与“万物”的狭隘关系和状态。虽然有时候这首诗的元素和语境下的精神格局可以和唐诗相提并论,但它的形体特征和艺术美感却远不及唐诗美感小数点后面的分量。冯唐冒着被解放的诗歌艺术的危险,试图把唐诗引向现代诗,或者把现代诗赶出唐诗,唐诗和现代诗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物是怎样的,我是怎样的。从体裁上来说,尽管冯唐对唐诗有着极大的崇敬,但并没有因为对唐诗的崇敬而导致大多数现代人“写古诗词,做假古董”。

再比如你:人分两类/你和不是你/时间分两类/你在的时候和不在的时候。这首诗放在诗坛面前,且不说高贵体面的诗人会羡慕嫉妒恨,所以不会认同它是一首诗;即使放在上帝面前,上帝也不会同意。这不是抢了创作者的饭碗吗?原本被划分为“男女”或“好人”“坏人”的人类,被冯唐划分为“你和不是你”;本来时间是分为“今昔、明日”的,但被冯唐分成了“你在的时候和你不在的时候”。区分和定义狭隘草率,似乎让人吐血。其实这种离谱夸张的手段,恰恰满足了读者在传统语境下因为悲伤、甜蜜、唯美、平淡而产生的表达欲望。冯唐是在用世界顶级的情话取悦和宠爱他心中的美女和心中的诗海。但正因如此,冯唐和他的诗注定要与诗坛乃至世界为敌。冯唐的爱情和冯唐的诗颠覆了世界。只有诗人才能如此随意,也只有诗人才能以如此便捷而深刻的方式实现毁灭。

再比如《我的眼睛》:在我眼里,你的头发九年都没短/在我眼里,你的水九年都没干/那几年不该种的相思/一种遗物。冯唐不仅在诗中“造物”,而且在诗中也“造物”。“九年毛不短,九年水不干”,足以书写希腊神话。多么违背自然规律的甜心形象啊?多么淫荡的性记忆啊?冯唐想要爱的人,总会给他思念,这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的。没有他,他会成功的。创造了“人”和“物”之后,他挑衅了文坛和上帝。接下来,他还惹了佛,种了相思,出了“一座庙的舍利子”。冯唐对爱情虔诚,对宗教鄙夷。在女人面前,宇宙是他的工具。冯唐的孤独源于他的叛逆、杀戮和帝王野心。如果有一天他要自寻烦恼,他的诗就更“与冯唐不同”了。

最后用他的春天结束这种精神折磨和精神享受。“春”:春水生,春林盛开,春风十里,不及你。这是他的绝唱!!!谁能在十年五十年之内为一个美女创造出更引人注目的“比喻”、“夸张”或谎言?出自《桃花潭深千尺,不如王伦对我的爱》;回忆你的心像西河,日夜不停地向东流;恨不如信,相思开始觉得海不深;不难看出,不会撒谎的骚男不是好诗人。上帝不能改变三泉十里春风的冯唐中的一个“你”。当代还有谁比冯唐更善于欺骗,比冯唐更栩栩如生,比冯唐更浪漫唯美?如果用冯唐的《春》作为高帽,其实客观来说,冯唐应该是对诗坛有所贡献的。在现代诗歌的跌宕起伏中,无数诗人试图返璞归真,希望从唐诗宋词中找到现代诗歌的希望和话题,或者延续生命。不得不说,冯唐是为数不多的能再现古典诗歌现代美感和现代力量的虔诚诗人。诗坛为什么要抵制冯唐?只有这样的文学巨匠玩转诗歌,诗歌才能得到更多的关注、研究和发展。

……

在世人所见的诗歌中,冯唐的好诗和他的坏诗一样泛滥,让读者可以放心而自信地称他为“诗人”。至于他的坏诗,也许这些坏诗是他创作这些好诗的代价;或许,他也已经中毒了所有诗人的联想——诗人的法则,神来之笔,也会伴随着猪粪下堆积的粪便。

冯唐是当代中国为数不多的真正的诗人,但他却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