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索玛花这么受欢迎?

为什么索玛的花那么红?

——王顺友,木里县班马麦路乡优秀邮递员,党员。

新华社记者张艳萍田刚(新华社北京2005年6月2日)

目前这个苗人又矮又老。一个40岁的男人看起来50多岁。和人说话的时候,他憨厚的眼神会变得游离而紧张,一脸无奈。只有当他拿着包裹与母马交流时,他才能流露出一种会心的平静。

整整一天,我们一直跟着他在山里被骡马踩坏的脚坑里。在陡峭的地方,除了缺少一个马蹄铁,还有一个悬崖。

晚上就地露营,在原始森林的一个山坡上,大家点起篝火,围成圈跳舞。他有些羞涩地被拉进跳舞的人群,陶醉在一首歌里。

“我太高兴了!我太高兴了!”他一直在说话。“今晚就像一场梦。20年了,我从来没有在这条路上见过这么多人!如果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我愿意老死,我愿意……”突然,他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泪水从他黝黑的手指间淌下...

这就是那个在山里默默走了20年的人吗,一个人,一匹马,一条路?

这就是那个20年行程26万公里——相当于21趟二万五千里长征,绕赤道六圈的人吗?

这是那个为了一个简单而崇高的使命,在深山老谷中度过青春的人吗?我流泪了。

在这个高原之夜,我会永远记得他——王顺友,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木里藏族自治县马班尤路的一名邮递员。苗名:米桑。

如果说班马邮路是中国邮政史上的一首“绝唱”,那么他就是为这首“绝唱”而生的使者

王顺友话不多,但他能看到心脏和肝脏。他说,他常常觉得自己一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走邮路。

班马邮路的官方定义是“一条由马背上的阶级投递邮件的邮路”。在21世纪的中国邮政史上,这种原始而古老的邮政方式被称为“最后一曲”,但在木里人看来,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木里藏族自治县位于四川省西南部,紧邻青藏高原。四面环山,地广人稀,平均每平方公里地面只有九个半人。该县29个乡镇中有28个没有道路和电话。以驮马人为手段的邮路是当地乡政府和民众与外界保持联系的唯一途径。除县城外,全县15邮路全部为班马邮路,且多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区。

王顺友还记得,在他八岁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他的父亲,一个乡村邮递员,用他的马尾巴撞开了门,倒在了地上。"雪灼伤了我的眼睛。"母亲找来草药熬煮,熏了父亲的眼睛。第二天一早,父亲说,我看到了光。他把邮包捆在马背上。母亲抱着他的腿哭了。父亲骂她:“你懂什么!”如果县里的文件没有按时送到乡镇,乡镇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

11年后,父亲老了,把包裹和马笼头交给了19岁的儿子。那一刻,王顺友觉得自己长大了。他开始沿着父亲走过的邮路出发,负责从木里县到班马乡在白调乡、三呀呀乡、罗波乡、喀拉乡的邮政投递,往返邮路584公里。

这位年轻的乡村邮递员第一次感受到了班马邮路的遥远和艰辛。他每班走14天,一个月两次,一年365天,330天走邮路。他必须首先攀登海拔5000米、一年中有六个月冰雪覆盖的察尔瓦山,然后走进海拔1000米、气温高达40摄氏度的雅砻江河谷,还要穿越原始森林和山峰峡谷。他这样描述自己的生活:冬天白雪皑皑,夏天泥泞不堪。饿的时候,他就吞几口糍粑面。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或者嚼几口冰。晚上,他蜷缩在山洞里、大树下或草丛里,和马睡在一起。如果赶上下雨,他不得不在雨中躺一整夜。同时,他要时刻准备着迎接各种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

有一次,他去了一个叫白杨坪的地方。雨下得很大,路被冲走了。那匹马滑了一下,掉到了悬崖上。他试图伸手去拉,但也摔倒了。幸好两人都被一棵大树挡住了。他摔得很重,眼睛和半张脸都肿得不成样子。当时他真的很想哭,期待有人来帮忙!但是除了马和邮件什么都没有。

在王顺友看来,这些苦难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心中的孤独。在邮路上,有时几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尤其是晚上,山里静得可怕,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感觉到风、水声和偶尔的嚎叫声。家里有勤劳的妻子、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这一刻,他们会像灯笼一样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眼泪一行行掉下来。于是他喝酒,让自己的神经因为麻木而昏厥,因为明天要赶时间。

如果只是为了一份工作,王顺友可能无法长期坚持这条邮路。让他坚持到最后的,是这条邮路传递给他的神圣感。

“每次我给村民送报纸、发邮件,他们都像过年一样开心。他们经常热情地让我留下来吃饭,把我当成* * *生产党的大干部。这时候我心里真的有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这是王顺友对农村邮政工作价值的初步感受。

白调乡长王德荣曾对他说:“你的工作虽然不惊天动地,但白调乡离不开你。因为你是我们乡唯一的对外联络员,是党政代表。藏民一个月见不到你。他们会说,‘党和政府不管我们。’你来了,他们就觉得党和政府一直在关心他们!”这让王顺友心里热乎乎的。

一次,王顺友把邮件送到了罗波乡政府。正当他牵着马到处走的时候,看见乡干部们在看报纸,说:“西部大开发!现在木里的发展会加快!”当时,王顺友高兴得像喝了蜜一样,因为乡干部看的报纸就是他送的。这薄薄的报纸有这么重?!他越来越觉得农村邮政工作人员干得很棒。

于是,王顺友年复一年地走在班马邮路上,至今已经20年了,还在继续。每天在邮路上,他都穿着绿色的邮政制服。他说,“山里的村民盼着我,其实是盼着穿上这身军装。”每天在邮路上,他都像保护生命线一样保护着邮件。白天,包裹留在他身边。晚上,包裹被用作枕头。下雨下雪的时候,他宁愿把自己淋成落汤鸡,把邮件裹得紧紧的。每天在邮路上,他都会唱自己的民谣。雅砻江的苗族人爱唱歌。他说:“民谣是我的伴侣,是我的心灵。”

翻过一个又一个斜坡,

山高路陡。

不是说人民需要我,

谁喜欢天天去?

太阳出来照在山坡上,

照亮山坡,宏伟的白色岩石,

向石头学习了几千年,

不学就丢凉鞋。

这是王顺友无数民谣中的一首,邮路成了他心中神圣的使命。既然他深爱着有山有山的家乡,既然他关心着山里的乡亲,既然他崇敬着像太阳一样照耀着群山的* * *生产党和人民政府,既然他出生在中国邮政史上班马邮路的“告别”之年,那我们就上路吧!有使命的人是有价值的人。

如果说班马驿道是一种“心”的冶炼,那么他在这种冶炼中锻造了最壮丽的词汇——“忠诚”。

王顺友喜欢电影,尤其是关于英雄的电影。他说这是遗传自他父亲的。父亲年轻时参加过“打土匪”,在战争中不怕死。他经常教育他的儿子不要向任何敌人投降。当在电影《英雄儿女》中第一次看到大喊“开枪吧”的王时,他就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我和王成有一个姓。他不怕死,他敢于为党献出生命。现在没有战争的可能。把信送好,就是为党做事。”

1988年7月的一天,王顺友给罗波乡发邮件,来到了雅砻江边。那时候河上没有桥,只有滑索。像往常一样,他先在河边的一户人家养马,然后背上一个邮政包裹,腰间系上绳子,套上滑钩,滑过雅砻江。当他正要滑到另一边时,突然挂在索道上的绳子断了。他大叫一声,从两米多高的空中狠狠地摔了下去。幸运的是,他落在了沙滩上,但包裹被扔进了河里,随水漂浮。王顺友疯了。懵懵懂懂的他抓起一根树枝,跳进齐腰深的河里,拼命打捞包裹。他抢着把包裹拖上岸后,人一下子就瘫了。岸上有人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甚至骂他傻。他为一个包裹而死。他说:“包裹比我的命还贵,因为里面装着政府和村民的一切事务!”

2000年7月的一个晚上,当他正在穿越察尔瓦山时,两个强盗突然从灌木丛中跳出来,嚎叫着要他交出所有的钱和东西。他本能地向前迈了一步,用身体遮住马背上的包裹,喊道:“我是农村邮递员,为党和政府服务,为乡亲们送信。”如果你想要钱,有一个!"说完,他拔出随身携带的柴刀,盯着强盗。一时间,两个劫匪被这个正直的农村邮递员惊呆了。当他们正在出神的时候,王顺友骑上马冲了过来。事后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大旦”,他说:“其实我也很害怕。正是这件邮政制服给了我勇气。"

这件邮政制服给了王顺友什么?这赋予了他班马邮路邮政工作者的最高品质——忠诚。这也是他作为一名* * *党员对党的事业的忠诚。忠诚贯穿了他邮路的每一步。

1995年的秋天,王顺友牵着他的马穿过了雅砻江上刚刚建成的吊桥,来到了一个叫“99道弯”的地方。商队走过的这条窄路陡峭地盘旋在悬崖之间。走在这条路上,马的粪便可以直接落在后面的马匹和人身上,后面的人只能看到前面马的尾巴。道路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河流。如果你不小心,你会掉下悬崖,掉进河里。

王顺友小心翼翼地跟在驮着邮件的马后面,一步一步向前迈着步子,正要走出“九十九拐”。突然,一只野鸡飞了出来,吓得马乱跳。他急忙上前抓住缰绳。没想到,他刚一靠近,受惊的马就抬起后脚,朝他的肚子踢去。一阵剧痛过后,他倒在了地上,头上的汗也掉了下来。

过了很久,受惊的马终于安静下来。他回头看着他的主人痛苦的样子,他的眼睛变得悲伤和哀伤,他不停地用嘴摩擦王顺友的脸。王顺友泪流满面。他举手向马做了个手势,告诉它不要难过。他没有责怪它。他忍着疼痛慢慢站起来,拉着同伴继续赶路。一路上,疼痛越来越严重。他停了又停,再也受不了了。他只是倒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就这样,他坚持把所有的邮件都送完了。

9天后,他回到木里县,肚子痛得受不了。邻居用拖拉机把他拖到医院,医生检查后大吃一惊:大肠已被踢断,因延误时间太长出现严重肠粘连。医生说如果我们再等一会儿,我们的命就没了。经过医院的抢救,王顺友终于保住了性命,但他的大肠从此缩短,给他留下了终身残疾和频繁的胃痛。

我直截了当地问王顺友,你有没有想过辞掉这份工作,即使你去上班?他很认真的跟我说:“不可能。村民们需要我,他们等待着我带给他们亲人的消息,乡政府期待着我带给他们党的声音。我做这份工作是为了党和人民,有人喜欢我;如果我工作,我只是挣钱,没有人喜欢我。只有为党和人民工作,我才能感觉舒服,才能感觉更好。”

这个苗族人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正是怀着这样一颗心,20年来,他从未错过一次邮政课,丢失一封邮件和一份报纸,投递准确率达到100%。

“山若有情,必有老”。如果说王顺友的邮路是可以动情的,那么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座岭、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会流下诗意的泪水,以此来敬佩这位人民的乡村邮差,他在二十年九死一生之后,用自己无悔的心锻造了一个* * *党员最高尚的品质——“对党和人民事业的忠诚”。

如果说班马邮路是党和人民之间的一条纽带,那么它就是这条纽带在高原上的脊梁。

我和王顺友一路跋涉,终于来到了白吊乡,这是他邮路上的第一个大站。一群村民在路边等着。当他们看到他时,他们都围了过来。有人给他递茶,有人往他家门口的袋子里塞鸡蛋,还有一个村民居然拿来了一只活的老母鸡,拴在他的马上。王顺友像一个长途跋涉回家的大男孩,高兴得连牙床都露出来了。晚上,坐在一个村民家的小院子里,喝着酥油茶,他告诉我:“我每次下乡,都是这样的。村民需要我,我离不开他们。”

山里人为了心,和心交朋友。他们对乡村邮递员的爱更深地触动了王顺友的心。

8月,1998,木里县遭受百年不遇的暴雨泥石流袭击。通往白刁乡的道路和小路全部被冲毁,这个乡几乎成了一座孤岛。根据规定,在这种情况下,王顺友可以跳过这项邮政服务。然而,当他在邮件中发现两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时,他坐不住了。他清楚地知道这两个通知对山里的孩子意味着什么。“我一定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前途!”他在路上了。

王顺友是怎么拖着马尾辫,爬到白刁乡的,他记不清了。然而,接到通知书的布依族女孩海和藏族女孩的家人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他们连日来绝望地打开家门,看到浑身是水,腿上是泥和血,从口袋里掏出塑料袋包着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没有滴水,全家人都哭了。

现在,两个女孩都已经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郑怡·楚拉的父亲王巴金红着眼睛说:“米桑是最忠诚的人,他是我们这里离不开的人!”

王顺友确实是一个离不开大山的人。因为他的付出,村民们更加感受到了山外世界的温暖。

邮路沿线的深山里有分散的家庭。他们附近没有集镇,也没有邮局。王顺友成了这条路上的“移动邮局”。在过去的20年里,他收集和发送了无数的信件和包裹。他走邮路的时候,总有一些村民拿着信件和包裹早早地等在路边,让他代送到外地。很多山里人不知道邮寄信件和包裹需要邮费。每次王顺友默默地接受他们,他回到县城,然后支付邮票或邮资,并把它们发送出去。

山里的居民大多生活贫困,与外界的联系往往只是买些盐和茶叶,在山里来回三四天才能买到。看到这些场景,王顺友感到非常难过。他每跑一次邮路,就背上几包盐、茶、药,谁需要,他就递一包给谁。看到他们拿包时脸上的笑容,我心里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做了许多好事,村民们都说王顺友是雷锋。他说:“我比不上雷锋,但我要向雷锋学习。”

按照规定,只要乡镇邮递员把信送到各乡镇政府,任务就圆满完成了。但是王顺友总是坚持直接给农民寄信。他说:“村里的干部忙,没时间送信。我不忍心让村民一路跑到村里拿信。我多走几步,大家都方便。”

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这是王顺友从木里走到白刁乡的第三天。他手里拿着一封写给白刁乡下米坪村陶老五家的信。我猜是他十几年没有陶家消息的女儿写的。他在村里放下报纸,没喝一口水,又上路了。他在雪地里走了10多公里,把信交给了陶老五。信是陶家的女儿写的,说她已经结婚了,在外面有了孩子,还附上了孩子的照片。陶家喜极而泣,王顺友也喜极而泣。

1997,木里县到白调乡的公路全线贯通,开车只要4个小时就到了。王顺友完全可以走白调的路,既安全又省力。但他还是牵着马,翻山越岭走了两天到了白刁。有些人不理解,说他傻。他说:“我不傻。分流的话对我来说省事方便,但对雪山下托付我信件包裹的村民来说就不方便了。所以,我会继续走这条路!”

2004年秋,国家组织的为贫困老区白内障患者免费复明手术“健康午间”走进贾母。木里县残联的同志把通知交给了王顺友,希望能在“健康快车”离开木里之前送到罗波乡,因为那里有因白内障失明的老人。

当时王顺友肚子痛,但他什么也没说,就牵着马上路了。他几乎一路急行军。他没有吃一顿安全的饭或睡一个安全的觉。只要他的腿还能动,他就不停地走。结果七天的路程花了四天才到。此时的他,已经被疾病和劳累折磨得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被送到了乡医院。

当天晚上,“健康快车”的消息就传遍了罗波乡的每一户人家,王顺友生病发通知的消息也传开了。第二天一早,村民们赶到了医院。一位双目失明的藏族老爸爸拿着家里的几个鸡蛋,让人把他扶到王顺友的病床上,握着他的手,不停地擦着他的眼泪,嘴里念叨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金子般的心换来了金子般的爱。班马邮路沿线的村民视王顺友为亲人。每当他来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人在路边等着,拉他回家喝茶吃饭。当他离开时,他的口袋里会装满鸡蛋、核桃、水果和其他好吃的东西。

2003年冬天,王顺友在投递邮件时突发胃病,住进了罗波乡秋腊坡一户人家。他休息了很长时间,坚持继续赶路。邱腊婆劝阻无效,放心不下,就把工作交给家人,陪着生病的王顺友在路上走了六天,直到送完邮件,把王顺友送回了木里的家。

王顺友很快乐,他的快乐来自于他的工作。虽然默默走了很多年,但胸中满是山内外的声音;他虽然身材矮小,却撑起了党和人民的血脉纽带;虽然他像石头一样简单,但他像山一样高大。他像高原上的脊梁,用无声的力量践行着心中朴素的信念:为党和政府办大事,为人民办大事!

如果说班马邮路是一个人的长征,那么他全家的崇高奉献就凝聚在这条长征路上。

说到家,王顺友总是说:“我有三个家,一个在山上,一个在路上,一个在河边。”

河边的家是他父母的家,他们住在他的家乡雅砻江边的白调乡。这个家庭对他的成长充满了感激。他本该在父母膝下忠孝。然而,老父亲在把缰绳交给他的那一天告诉他:“你只有为政府和村民做好这件事,你才是我的好儿子!”总之,他被赋予了如山的使命,他永远亏欠着儿子:弟弟们在为长子孝敬老人,最爱他的老母亲一天也没有得到他的照顾。临死前,她喊着他的名字,看不到他。那一刻,他正在邮路上翻越雪山。从此,蓝天雪山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山上的家是他和妻儿在木里城外一个叫绿茵堂的半山腰上搭的穷窝。在他从父亲手中接过权力的那一年,他娶了妻子汉莎。他们结婚20年,他在邮路上跑了20年。20年过去了,他在家待了不到两年。三亩地,三头牛,十几只羊,四间土坯房,一双儿女——这个家全靠妻子一个人支撑。Hansa说自己是“门内无人,门外无人”,于是想太多,拿出老公的照片来看。由于过度劳累,她身体不好,已患病多年。而这一刻,王顺友永远在路上。

有一次,汉莎生病了,因为没钱,所以不能去医院。当时儿子在上学,女儿去了亲戚家,她只能一个人躺在家里受罪。不知道熬了几天几夜。当王顺友从哨所回来时,她无言以对,看着她的丈夫。只有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下来。王顺友向单位工会借了1,000元,送妻子去医院,服务了三天。三天后,妻子出院了,他又上路了。他握着汉莎的手,流着泪,温柔地说:“人家在等我送信呢!”善良的女人点点头。

这种记忆不止一次两次。那一次,是邻居发现了已经病了好几天不吃不喝的汉莎。她跑了两个多小时,赶到县邮政局,通知她救命了。那时,王顺友离家还有三天。

有人曾经问汉萨,你想让王顺友继续经营邮路吗?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只要他每天在家,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也开心。但他已经送信20年了。如果你让他不送,他会受不了的。邮路是他的生命,家是他的心!”

韩莎真的是最了解王顺友的女人,这个家真的是他的心。他有一本发黄皱巴巴的学生作业本,每一页都写满了他在邮路上唱的民谣,很大一部分是相思情歌。他说:“那是给汉莎的。”他说这话时眼里含着泪水。

云遮山,

马尾辫缠住了鱼竿,

藤蔓缠绕绿色的小丘树,

哥哥的心和你的心纠缠在一起。

獐子下山,山重。

当火在岩石间燃烧时,没有烟。

我已经三天没见你了,

几十天都看不到。

凄美哀怨的歌词里包含了多少离别的痛苦。

幸福因为稀缺而珍贵。王顺友对家庭的爱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上。在邮路上,乡亲们给他塞了好吃的,哪怕是一个水果,一颗糖果,他都从不想吃一口,总是带回家给老婆孩子品尝。每次出门,他总是把家里的东西一件件整理好,把妻子要吃的药一件件数好,包好,提醒他,把一切都告诉他。他告诉记者:“每次走邮路回来,看到半山腰的家,心里就开始发慌。我等不及要跳回家了。剩下的两个小时几乎是小跑……”

扁担两头运水,你可以管一头,不用管另一头。王顺友对家人的愧疚可能是他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他说:“必须有人沿着班马邮路走下去,就像必须有人为革命的胜利而牺牲一样。为了传达党和政府的声音,为了让更多的村民开心,我是小家!”小家庭放弃了,但路上的家却让他几乎付出了一生。在这个家里,马是他的最爱。他说,“这么多年,和我在一起最苦、最难、最频繁的日子就是马。我和妻子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和马在一起的时间多。我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诉了马!”

在过去的20年里,王顺友有30多匹马。他能说出每匹马的脾气和个性,给它们起好听的名字。其中有一匹叫青龙的,全白。跟着他的时候才5岁,已经跟了他13年了。这匹有特殊气场的马能记住王顺友在邮路上休息的每一个地方。每当天色已晚,他看到主人因疲劳而放慢脚步时,就会用嘴咬住他的肩膀,意思是快走。然后,他会独自快步行走,当王顺友到达休息地点时,他已经在那里静静地等待了。

给王顺友印象最深的是这匹马救了他的命。

2005年6月6日,王顺友在罗波乡投递完邮件后回到家中。当他牵着马来到雅砻江边,直奔吊桥时,不知为何,青龙四蹄不肯离去。只有十几米远,王顺友看到了吊桥上的一个商队。他想成为他们的同伴,于是他喊道:“等一下……”但是他的青龙没有动。就在他急着拉啊拉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吊桥一侧粗大的钢缆突然断裂,桥瞬间转了90度。在桥上行走的三人六马全部掉入河中,转眼间被漩涡的河水吞没。半天后,他才回过神来,抱住自己的青龙哭了。

这匹马现在18岁。他把它放在一个农民的房子里,每隔几天就会去看看。他说平原上的马一般能活30年,而天天走山路的马只能活20年。他有过几匹青龙之类的好马,但有些都老了;有些人受伤了,有些人已经死了。县里和省里的电视台拍了很多他和他的马在邮路上的照片,他从来不看。因为一看到他的马,我的心就会哭。20年,他给了马太多的爱。

在他每月800多元的工资中,光是马料就要附上200元。虽然每月70元的马费足够吃草,但他还是要给马吃很多玉米。他常说,马只有吃好了才有力气,才能走得凶猛。

在邮路上,无论他走得多艰难,他都不想骑马。即使看到马修累了,他也会把包裹从马上卸下来,自己背上。

这匹马给了王顺友太多的安慰。

他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是赛马;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马市;他最感激的人是北京市密云邮政局的职工哈冬梅和凉山州委书记吴靖平,还有现在给他两匹马的几个无名捐赠者。我记得第一次他牵着吴书记送给他的马,他没有来得及说一句感谢的话。他一把抓住马头,双手张开马嘴,连声说道:“好马!好马!”我说完就哭了。因为他没想到,20年来,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却得到了这样善意的鼓励。他说:“只要我还能走,我就一直走!”

我真的无法想象没有马,王顺友将如何生活。前不久,他作为全国劳模去北京开会的那几天,每晚都躺在酒店的软床上,却睡不好。他说他习惯和马睡在一起。有了马,他的心就稳定了。没有马,他的心是空的。即使他打了一会儿瞌睡,他也会梦见自己牵着马沿着邮路走。

三个家庭,三份感情,三份爱。王顺友因他们而流泪,因他们而歌唱;因他们而痛苦,也因他们而快乐。有人问,这三个家哪个最重要?他说,“谁都放不下。”我放不下,因为联系紧密。三个家,每个家庭都用同一颗心相连,一颗为班马邮路而燃烧的心!

如果说班马邮路是高原上的一道彩虹,那么他就是画下并编织了这道彩虹的索玛。

王顺友专注地牵着马一步一步走着,从后面看,他的背驼得很厉害。

在一般的工作岗位上,40岁是一个黄金年龄,但对于班马的邮政工人来说,40岁已经是老了。像其他邮政工人一样,王顺友患有风湿病、头痛、胃痛和其他疾病。此外,他还患有癫痫,现在每天都要吃药来控制病情。

木里班马驿道上走得最久的人能走多远?

他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记者问,“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担任这个职位吗?”

“这一点不会改变。”

“为什么?”

“班马邮路打开了我人生的心扉,为党和政府工作,为村民工作,让我活得舒心坦荡!也让我觉得自己是这座大山里不可或缺的人!”

“在普通人眼里,一个有马的信使能有多重要?”

“我们的木里山太大了,太穷了,又没有邮路,所以村民会感到孤独。现在我们有十几条马级邮路,十几个农村邮政职工,每人跑一条路,不起眼,但这几条路加起来就是把村民和山外的世界连在一起,把党和政府和木里连在一起!”

记者的心里充满了火辣辣的东西。

五月的凉山,漫山遍野红花盛开,如彩虹落在高原。一位藏族朋友告诉记者,这种花叫索玛。只生长在海拔3800米以上的高原。它很短,根深蒂固,生命力很强。冬天即使花没了,它紫色的枝干在阳光下依然红得像炭火。

哦,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