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象棋狂人的自述
恍惚中,那天比赛的决赛脸再次出现在墙上。党的各军兵种已经摆好了阵势,只等帅旗一展,就发动了全力进攻,可是“帅”却突然不见了。
这个帅哥到底去哪了?我无数次猜测原因,却无数次推翻,仿佛无数个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是不是棋王用魔法让棋子消失了?”
“不不不!棋王光明正大,断不了!”
“我会不会太激动,不小心碰到棋子?”
“不不不!我当时很清醒,没喝酒!”千千的绝对声音就像一条蛆,他无法摆脱它。
我把手伸进头发,使劲拉。我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老婆醒了反复问“怎么了?”怎么了?“然后我打开床头灯,我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惶恐,那是一个正常人盯着一个疯子的惊讶表情。我冲她吼道,“别那样看着我!我刚做了个噩梦,别大惊小怪的,睡吧!"
之后,我关了灯,钻进了被窝。我妻子不说话了。我知道她永远不会相信我只是在做噩梦。她一定觉得我疯了,就算我没疯,我也离疯不远了。无意中听到她和婆婆讨论要不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也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自从那天抽奖被棋王闪电逼得夺冠后,我就有点疯了。下班后我一吃完饭就躲进书房?我想把棋盘摊开详细推导出那天的棋局,借助软件把所有的棋都拆开,不停地看棋书和软件的招数,一个一个地确认。
我翻遍了满满一书架的象棋书。最后整个书房的地上到处都是书,但是最后我什么都没发现。我想不通一个帅哥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还好书房门口有禁令:“未经允许不得入内!”不然我老婆在我书房看到这张乱七八糟的照片一定会大吃一惊,说不定马上给我做精神鉴定。
为了不让人知道我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开始我努力掩饰,装作一个正常人,日常行为举止都和平时一致。
每天都提前来到单位,规划好当天要开展的工作。你有空间处理很多人事关系,当天高效完整的工作。我按时下班,按时回家,按时吃饭,一吃完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唯一不同的是,我推迟了所有的社交活动。
一切看起来都是最正常的,但在我心里,总有一条龙在那里捣乱,让我一直忘不了那天的耻辱,无数次的驻扎在我的梦里,深深的折磨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惊恐的醒来。
我猜是梦里的惊吓让老婆觉得我有点不正常,于是悄悄和婆婆商量给我请个心理医生。
说实话,我很怕看心理医生,更怕被鉴定出精神有问题,然后被关进精神病院,一辈子。
听父亲说,我家有疯癫史,那年爷爷在精神病院。我目前最担心的是我体内祖先遗传下来的残余狂血。
这种担心越来越盛。后来我想的不是棋,而是我是不是疯了,会不会发作,什么时候发作。我悄悄在网上买了很多关于遗传和精神疾病家族史以及精神疾病自愈系列的书。
我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在买这种书。每次书到了,我都把它们和包裹一起带进书房。关上门,把包撕了,点上火,拌在烟灰缸里,让家里人以为我买了棋谱。
哈哈,说出来很讽刺。以前爱下棋,天天在灯下研究棋谱,现在每晚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研究精神科书籍,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每天晚上都是点着灯学习,但是越来越迷茫。有时候觉得自己疯了,但又觉得一切都和普通人一样,觉得自己没疯;有时候觉得自己没疯,但是半夜总会被吓到。我妻子一脸迷惑地说我疯了。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疯了。我列举了书中提到的各种精神案例,并用我的各种情况进行了证实,但没有一个能符合。
直到有一天,我才意识到,我真的疯了。
那天中午,我忙完手头的工作,点开微信,进了我经常聊天的象棋群。我赶紧滑动鼠标滚轮,翻看着未读的消息,突然看到有人发了一篇关于我输了教练的棋局的文章。这个棋局我很惭愧,也很少跟任何人提起,更不会跟对方提起,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棋局。
突然看到有人提起那天的耻辱,仿佛满是浓血的伤口突然被划开,浓血飞溅。刹那间,我再也憋不住了,积累的怨气瞬间爆发。我尖叫着往桌子上一摔,桌子上的取暖器突然跳起来掉在地上,里面的水洒了出来,地上顿时湿了一片。
我看到我的同事们一致地看着我,不是震惊,困惑,就是害怕...那双眼睛,在我看来,不过是一支接一支射向我的箭!
我仿佛被撕掉了面具,以道德君子的身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愤怒地对他们吼道:“你们在看什么?你没见过疯狂!”“吼完之后,我很后悔说自己疯了,然后我以为我真的疯了。
毕竟纸包不住火,精神疾病再好的掩饰,总会有爆发的时候。这才知道,我的血液里一直都有着祖先传下来的疯狂基因,只是我平时会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
直到输了棋局才真正显现出来,而在那之后,我总是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没有疯,努力继续过正常的生活。当我看到自己内心的羞耻在网上被公开,隐藏了很久的疯狂真的爆发了,心中的龙诞生了。
下班回家,一进门老婆就盯着我看。我不理她,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我老婆在饭桌上一直盯着我看,好像在看一个怪胎。后来我妈一直盯着我看。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把碗往桌上一摔,吼道:“你盯着看什么?”
砰的一声,婆婆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碎了,手在抖。妻子战战兢兢地说:“看你的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大喊:“我很好,我很正常,不要那样看着我!”“然后我就起身走了,去了书房,关紧了门。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凌乱的精神科书籍,喃喃自语:“我发作了,我终于发作了……我终于发作了,我终于发作了。”我讲了很久,还时不时的笑。我一直很担心,终于发生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寝室睡觉。我彻底释放了压抑了近四十年的疯狂。我坐立不安,心里的龙准备出来了。我在笑声中撕碎了书,摔了电脑,砸了桌子...后来家里乱七八糟的,我看着。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疯了就好,疯了万岁!”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妻子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我心想:“她昨晚没睡吧?她绝望地敲着我书房的门。哈哈,是她,是她。她的手肿成那样。”
想到这里,我开心地笑了。我妈的脸色也很难看,很惊恐,很凄凉。她盯着我,不停地眨眼,打手势。我冲着她的眼睛吼:“你看什么看?你在看什么!”
突然砰的一声,后脑勺一阵剧痛。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再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眼睛一阵刺痛。过了很久,我才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头顶上挂着一盏水银灯。苍白的灯光照在苍白的床单上,我躺在床上。我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房间。
但我看到房间四周都是白墙,没有窗户,只是门上有一个小方孔,有一页玻璃。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在哪里,和电影里看到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转念一想,我明白了为什么婆婆在挤眉弄眼,打手势。她向她妻子示意用什么东西把我打晕。
想到这里,我怒不可遏。在一个疯子的血液中诞生的嗜血和残忍的本性像火焰一样在我体内燃烧。我心中的龙对我大喊:“血,血!”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玻璃上。然后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银盘子,里面有注射器和许多小瓶子。他径直走到我的床前,把托盘放在我的床上。
他用右手托住我的下巴,看着我的脸。他拿了一个药瓶,打破了瓶颈。他用注射器把里面的药吸出来,然后把针头插到另一个装满红色粉末的瓶子里,把药挤到瓶子里,摇晃几下,整个瓶子都变成红色的药,然后把里面的药全部吸到注射器里。我注意到他先前撞开的瓶子有一个锋利的切口,于是我悄悄把空瓶子拿在手里,而他正在从另一个瓶子里吸药。
当他对着光,试图挤出注射器里的气泡时,我看到他的眼睛盯着针头。我看着注射器里血红色的药水,心里激动得从被子里跳出来,右手给了他圆圆的眼睛,马上把玻璃瓶插进了他的左眼。
听着他的惨叫,我得意地笑了,跳下床,光着脚冲到门口。一出门,胸口突然发麻,全身颤抖,一阵痉挛后不省人事。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在我现在住的房间里。我的手脚被铁链固定在床板上,墙上和门上连个洞也没有。我脸色苍白,没有其他颜色。
每天都有人来给我打针,定时喂饭。我总是恶作剧地吓唬我的服务员,尖叫着想要扑过去,把脚镣弄得叮当响,看着对方大惊失色的样子开心地大笑。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过着非常舒适的生活。我曾经因为害怕发疯被关在精神病院。现在我真的被关起来了,但是我有一种解脱感,觉得人生最大的享受就是这个。
我偶尔会做午夜梦。当我惊魂未定地坐起来的时候,脑子里想着那盘棋,可惜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