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武功岭
民国初秋,药都亳州的药商孙达和皮三一起来到蜈蚣岭脚下。他们久闻蜈蚣岭之名,特来捉红头蜈蚣。这条红头蜈蚣晒干后磨成药粉。虽然是祛风散毒的药材,但也不值几个钱,抓起来极其危险。所以一般的中医都怕抓蜈蚣。只有孙达和皮三是穷人,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在家里饥寒交迫。无奈之下,他们咬着牙吃河豚去蜈蚣岭抓蜈蚣。
两人穿着铁板凉鞋,腿上绑着牛皮护膝,戴上羊皮手套,可谓全副武装。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在山坡上找了半天,只抓到了几条小蜈蚣,但窝里一条蜈蚣都没找到,更别说蜈蚣云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蜈蚣岭是个虚名!
他们不得不鼓起勇气再次爬上更高的山峰。红头蜈蚣在山腰上还很少见,但在树根下、草丛中、石窝底部,到处都生长着天麻、红薯大小的茯苓、尖笋石斛、球状的灰白色雷丸...哈哈,这些药材比什么红头蜈蚣都值钱多了,而且触手可及,竟然还摘了两块红灵芝!不到半天的工夫,他们的药筐和药袋就全部装满,连上下口袋都变得鼓鼓的。
他们高兴得合不拢嘴,半躺在悬崖下,抽着烟缓解疲劳。孙达吹了一口烟,我抬起头,突然大叫:“蛇!”皮三顺着孙达的手指向上望去,看见悬崖顶上有一条蓝白相间的黑鱼。黑鱼大如一坛子泡菜,鲜红的舌头和一卷字母,圆圆的眼睛里露出冰冷的目光,似乎随时会潜下去,让人不寒而栗!
孙达浑身发抖,正要滚下悬崖,皮三一把抓住他:“别动,人不动,蛇就不追了。人跑得越多,追蛇就越开心!”皮三虽然比孙大两岁,但他有知识,有胆识。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观察青花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安慰孙大道:“这条青花蛇虽大,却是一条无害的蛇。你看,它的脖子上有一条长筋,就是颈缘蛇,毒蛇都是没有脖子的三角形平头;还有,它的舌头是分叉的,而毒蛇的舌头不是分叉的。也许是我们的干烟吸引了它。”皮三猜对了,当他们敲出管子的时候,青花蛇头从崖顶缩了回来。
这次蜈蚣岭之行,孙达和皮三满载而归,喜出望外:蜈蚣岭真是一座不为人知的药用宝山!两人见了面:此事从天上到地下皆知,你知我知,永不言密。此后,两人多次来到蜈蚣岭采集药材,一次生,两次熟,很快就和青花蛇混熟了。蓝白脑袋在崖顶游来游去,对两人视而不见。这一次,两人终于看清了青花头像的全貌。我看到这条蛇的头尾有几尺长,腰粗如牛。它背上的鳞片是绿色和黄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它的腹部下面是银白色的,很像一个穿着金甲和银甲的古代将军。多牛逼啊!
“蛇王,一定是蛇王,大别山的守护神!难怪山寺里的山神都是举着两条蛇的雕像!”一向迷信鬼神的孙达“扑通”一声跪下,望着天空,向青花头跪拜,逗得皮三一阵大笑。渐渐地,青花头看到他们的眼神不那么冷了,反而温柔了,吐出的舌头信息似乎在欢迎他们。孙达和皮三胆子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他们爬到了悬崖顶上,去参观青花头的“家”。我在悬崖顶上看到一个有三个房间那么大的石洞。虽然有点潮湿,但它坐北朝南,通风透光,冬暖夏凉,是个世外桃源。洞前有个小平台,极其平整。可见这里是青花头每天玩耍的地方。
两个人探头往洞里一看,只见青花的脑袋像个大磨盘一样躺在里面,睡得正香,而令我们大为惊讶的是,它巨大的脑袋下面竟然还有一只山蛙!它是一只山蛙,嘴巴很大,眼睛凸出,皮肤是绿色的。超乎想象。它的肚子像簸箕一样大。它胖乎乎的前爪像孩子的胳膊,蹼足像一把小折扇。在山蛙的旁边,有一堆吃剩的山蚱蜢和飞来飞去的野蚕──用舌头卷它的一定是青花头!
孙达和皮三面面相觑:这世上谁不知道蛇和青蛙是天敌,可这青花头居然不吃山蛙,还养了一只山蛙。你是想让山蛙做你的玩伴,还是自己守着山洞?世界真的很大,奇迹无处不在!
这时,蓝白色的蛇醒了,看见两个不速之客闯进了山洞。她警惕地昂着头,鼻孔喘着气,眼神变得冰冷,显然是因为秘密被发现,非常不高兴。这两个人意识到这里不是停留的地方,赶紧拿起药筐,下了悬崖。
当天气转凉,大山被大雪封山,我们就不能再进山采药材了。孙大河和皮三算他们这一季的收入,够他们一家人一年四季的吃喝穿!到了年底,孙达和皮三都换了衣服,宰了猪羊,欢天喜地过了一个丰年。
来年冰雪消融,孙达和皮三再次直奔蜈蚣岭,但这次他们有点失算了。药材领域有句行话,叫“春来采花,叶秋采根”。由于蜈蚣岭潮湿,春季几乎没有可以采收的花、叶类药材。你空手回保山吗?两个人都有点不甘心。皮三突然想起了崖顶洞里的青花头和山蛙,用手指数了数。这个时候,季节还没到,蛇和青蛙都还在“猫冬”。他们有可能一起被活捉!蛇都是宝,那只山蛙也是宝,因为脸大的青蛙可以入药,而且青蛙的内脏越大越值钱,比黄牛狗宝还要好!
皮三激动得把这话对孙大一说,孙大一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手像风吹荷叶一样摇着:“你抓不住,你抓不住!青花头是山神。再说了,虽然季节不震撼,但毕竟春天已经发芽很久了,蛇蛙也要醒了。要是把青花头吵醒了,就不好玩了,说不定命都搭进去了!”皮三姨翻着白眼说:“我们不会抓青花头,但是我们可以抓山蛙!”孙摇摇头:“怎么抓的?山蛙在青花头下歇息。”
皮三拉着孙达的手,比比划划:“进洞后,我上前一把抓住青花头三寸,就算它醒了也不能动,然后抬起脖子。这时候你要做的就是把山蛙捡起来,塞进药筐里!”最后,他又咽了口唾沫,说:“等我们抓到山蛙,把蛙胆卖了以后大家分着吃,蛙肉就是你的了,够你弟弟喝两小杯当开胃菜了!”贪婪的孙达终于被说服了。
他们爬上悬崖顶,来到山洞。果然,青花头和山蛙睡在一起,但还没有醒来。皮三蹑手蹑脚扑向青花头,双手抓住三寸,按在侧边。孙达不敢怠慢他。他快步上前,抱起青蛙,好不容易才放进药筐。
我不认为石三派的力量太大。在残酷的挤压下,蓝头醒了,睁开了眼皮。当蓝头看到青蛙被抓住时,他急得用尾巴撞山洞。皮三见此情景,不禁慌了,不敢再放开双手,就像豆腐掉进了灰堆――吹不动,打不着。人和蛇势不两立。幸好刚从冬眠中醒来的青花头还不够强壮,不然十张皮也撑不住。皮三本指望孙大班帮他一把,但孙达吓得不敢上前。
渐渐地,青花头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腕被汗水弄得酸痛麻木。终于,他坚持不住了,突然推杯换盏,双手极快地换臂,一把抓住了青花头的脖子。青花头虽然摆脱不了皮三,但是随着皮三力量的减缓,他也改变了战术,身体快速的左右翻滚,变成一个大球,把皮三绑在中间。皮三完全慌了:青花头会自杀。我曾经见过一头大牦牛被一条比青花头小很多的大蛇勒死,最后活活勒死!极度恐惧中,皮三“啊啊”大叫,拼命往洞外挣钱。人蛇组成的大球居然滚出了山洞,从光滑的平台上直接栽下了南山坡!
皮三觉得天旋地转,很快就晕倒了。等他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包裹在山脚下的青花头里了。幸运的是,青花蛇的皮没有脱落,鳞片很厚,把他裹在了中间,却丝毫没有受伤,安然无恙。
蓝白蛇也从昏厥中清醒过来,重新开始发力。突然,皮三胸口憋气,骨头“咯咯”直响...
在关键时刻,孙达到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用手抚摸着大球。“刺...刺它的尾巴!”皮三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孙达放下他的药篮,从腰带间掏出一个尖尖的药锥,在蛇的尾巴上摸了摸。说也奇怪,我看到青花头晃了晃,松开了。孙达来了劲,接着又是几个球果一个接一个,终于让青花头松了,他恋恋不舍地游走了。
皮三喘了半天气,才回过神来。在孙达的帮助下,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蜈蚣岭。回到家,当过屠夫的孙将军打开山蛙的腔,剥去它的胆,那胆有鹅蛋那么大!孙达剥下青蛙皮,挂在西屋的墙上,在阴凉处晾干。两人用青蛙胆盛了一碗药,来到城里的药店,立刻引来整条街的人围观。最后蛙胆卖了整整一百大洋!至于蛙胆的来源,不管别人怎么追问,孙达和皮三都三缄其口。两人平分了海洋,吃到了美味的青蛙肉,那份喜悦就更不用说了。
转眼间,金风拂面,孙达和皮三来到蜈蚣岭。这次他们除了背着药筐,还各拿了一把火铳枪,要顺便解决青花头!谁知这一次,不知怎么的,蜈蚣岭完全变了样,树下的草地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头蜈蚣,真是名副其实的蜈蚣岭;天麻、茯苓、石斛、万磊...这些珍贵的药材不见了,它们的根都被这些红头蜈蚣咬成了空壳!这些红头蜈蚣是天上飞来的吗?这两个人太吃惊了,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爬上悬崖顶。好不容易来到山洞,才发现山洞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块巨大的蛇蜕挂在石壁上!
两人失望之极,实在不明所以,但又没有勇气和兴趣进山抓蜈蚣,只好空手下山。不到两年的时间,孙大河和皮三就住在了空地上,家里一如既往的穷。他们不禁又想起了张大山蛙皮,于是他们试着来到药店换了两元钱。药店老板一看,眼睛一亮,马上给他们数了两百大洋!
孙大河和皮三大:没想到这蛙皮比蛙胆还值钱!老板高兴地告诉他们:“不瞒你们说,这蛙皮可是千年一遇的宝贝。夏天你把它放在身下,不仅凉快极了,而且方圆没有露水,没有毒虫敢靠近,当然也不会有蚊子!我带去上海十里海洋公园,大佳这种懂自己货的富商想买,至少要赚几千块钱。”
孙达和皮三大吃一惊。老板又问了巨蛙的来历,因为蜈蚣岭已经不是金银满地的宝山了,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保,两人就把竹筒里的豆子倒出来,把事情原委说了。老板听了连连跺脚:“好聪明的蓝白蛇!蛇吃青蛙,青蛙吃蜈蚣,蜈蚣吃蛇,是天敌。蓝白蛇想尽办法养了一只山蛙,就是让山蛙赶走蜈蚣岭的蜈蚣,让他们能和平相处!于是,蜈蚣岭少了蜈蚣,这些珍贵的药材天麻石斛就应运而生了。你们两个不掐蛇捉蛙,青花头也不会离开蜈蚣岭。今天蜈蚣岭还是满山的宝,你们两个就小康了。为什么要卖青蛙皮赚钱?你们两个贪得无厌,自断财路,连一条蛇都不如!唉!”
孙大河和皮三羞愧难当...
?
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