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关东记忆

?难忘的关东记忆

?肖子峰

打开尘封的记忆,回忆遥远的过去。

20世纪60年代初,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听大人说,我们那一带闹饥荒,家家都没饭吃。人们面色苍白,身体瘦弱,人们不得不离开家园,四处寻找食物。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吃树皮和野菜充饥。当时不记得了,后来记得了,反正家里人都是吃地瓜干,吃菜,喝粥;房子是空的,除了农具和财物什么都没有,所有的财物都不值钱。那时候,人们不担心别的,只担心自己没饭吃。为了吃饱饭不饿死,我爸妈打算去东北投奔我的一个叔叔爷爷。下关不是小事。如果去的话,坐火车要几天,三千多里。听我妈说,我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一直在犹豫,权衡,盘算,下定决心。他们是在无数次思想斗争后决定的,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吃饱饭的梦想。

记得那是1964年,春暖花开,我们一家人北上去爷爷家做客。我爷爷家住在吉林省浑江市石人镇,一个偏远的农村山村。解放前他们逃到了东北。对于大人来说,我们去了东北,但我们的家园不能动。那时候我才九岁。当然,这个我不懂,我只知道好玩。我依稀记得我们一家三口做了两个铺盖卷,装了两个东西。带着这些家当,父亲让公社唯一的一辆盖斯车把我们从鄂庄送到西河,然后我们坐小火车从西河到昆仑,再到张店。这是我第一次坐公共汽车,看到火车。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出过家门。我真的很开心看到这个世界,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和新鲜。

到达张店后,我们在火车站候车室等了一下午。那时候火车站都是平房,路都是沙路。汽车很少,但不时有马车来来往往。现在繁华的中央路不记得当时的建筑了。候车室很小,但是乘客很多,男女老少都有,来来往往,父亲总是拽着我的手,怕我迷路。我记得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检查了车票。到了站台,看到火车好长,尤其是火车头的红色轮子比我还高。吹笛子发泄情绪很可怕。

登上北上的火车,我们坐在窗边,面对夕阳。打开车窗,温暖的春风扑面而来,驱散了检票上车的紧张感,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迎着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一个个村庄和城镇映入眼帘,又一个个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火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吉焦的铁路上呼啸奔跑。夜幕降临,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星星一样的几盏灯从窗前闪过,又退去。车厢里来来往往的乘客都在说话,用不同的口音打着招呼。一路上不停的问问题,但是什么都没见过,没听说过,一切都很新奇。那时候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只知道玩,不知道父母的心情。他们都板着脸,不怎么说话。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们是担心,是压力。他们的背景是远离家乡,背井离乡,离开生意谋生,他们是多么的复杂,担忧,失望,无助。离家漂泊,没有朋友,是多么悲哀。说起来,人生就是一段痛苦的旅程。回首往事时,我不禁感慨。

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车程,我们从张店出发,沿经南、津、山海关、沈阳转梅河口、通化、浑江、石人,在一个叫瑶琳的小站下车。我记得半夜到达车站。漆黑的夜晚,我们蜷缩在扶手椅里,又冷又胆怯地度过了午夜,回想起来真让人心酸。但一路上,我看到了城市、村庄、黄河、平原、海洋和森林。

我记得华北平原光秃秃的,一片白茫茫,好像结了霜。我好奇地问我爸,他说地下是盐碱泛滥,没有树,没有杂草,村庄也很少。火车在华北平原上飞驰,速度很快。我们看着铁路两边的电线杆向后倒,拉着长长的汽笛声,铁轨接头处传来的声音特别快,呼啸着在铁路线上疾驰,真的很快。

当火车经过秦皇岛和山海关时,浩瀚的大海映入我的眼帘,海面上翻滚着白浪,非常有气势。海是什么?终于,我亲眼看到了,海天是如此的辽阔。我以前听说过海,也在书上了解过。大海只能在我的想象中。海纳百川,大到大海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渺小。我亲眼目睹了大海的浩瀚,大海已经深深地埋藏在我的记忆里。曹行军至乌桓时,登上碣石,面对茫茫大海,写下壮丽诗篇《看海》。1954年夏,毛主席在北戴河避暑,下着大雨,远远地望着大海,胡思乱想,写下了《浪淘沙,北戴河》。大雨落在幽燕上,白浪滔天,渔船在秦皇岛外捕鱼,所有的汪洋都没了。我们知道该向谁求助。一千多年过去了,吴伟挥舞着鞭子,在东方的碣石留下了遗产。萧瑟的秋风,今天又一次改变了世界。

山海关是华北到东北的关隘,所谓关东就是山海关的东面。山海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重要,有首都保障之称。过了山海关,火车进入辽西大地,经过一站又一站。不记得是什么站,什么名字了,就到了沈阳。记得下了车再转车的时候在沈阳站等了很久。沈阳站真的很大。车站上无数列车,来回拉着汽笛,蔚为壮观。火车站的候车大楼气势恢宏,车站周围、站内、站外高楼林立,广场上人头攒动。古城沈阳历史悠久,是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据记载,元朝名沈阳。清代努尔哈赤定都沈阳,别名盛京,曾是发祥地。

路上行驶着轿车和卡车,街上穿梭着公交车和电车,偶尔还有人骑着电驴摇风打阔。沈阳是东北重工业城市,省会城市,经济发达,大都市风范。和济南比,悬殊太大了。难怪人家穷,都往东北跑。东北真的是一个有钱能救穷人命的地方。在沈阳第一次吃到面包。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它。大面包又酸又甜,很好吃。

几经换乘,终于到达目的地瑶琳站。我们天一亮就出发了,问了车站工作人员才知道,到小黑松沟有十几里地。按照指的方向,我们从瑶琳火车站候车室出来,环顾四周,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视野里一片漆黑。我抬头看见树木高耸入云,隐藏在天空中。我看到一条铁路从左向右穿过松林,笔直的铁路向两个方向延伸。在这片广袤的森林里,天无绝人之路,左右一圈都是松树。这里阴沉沉的,很安静,看不到行人。走过这座山的深处令人毛骨悚然。这个偏僻的小站离村子很远,位于半山腰。现在想想都有点恐怖。东北山区人烟稀少,虎、熊、野猪、狼变幻莫测。万一遇到猛兽,那很好。我们下了山,按照指的方向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一片开阔地。我们的正前方是一条大河,滚滚向前,奔腾而去。河上,用两根圆木建了一座木桥。桥面不宽,桥下水流湍急,桥太危险,无法前行。爸爸先搬行李,然后背我,最后帮我妈妈。

过了河,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沿着泥泞的林间小路,我翻过一座小山,发现在一个偏僻的山谷里,大约有二十户人家。每个院子都被木栅栏围着,房子是用木头、泥土和茅草搭建的。每栋房子都有一个又大又粗的烟囱立在墙上,冒着白烟。不时有狗叫,终于找到了爷爷家。当时我们太激动了。

到家估计都七点多了,更别说亲人相见的热情了。爷爷问我们怎么从瑶琳找到家的,妈妈说遇到人就问。寒暄过后,我们都吃了早餐。大人小孩围坐在土炕上,坑桌上摆满了食物。有煎饼、玉米饼、土豆丝、薯片、炖大白菜粉条,还有玉米粥和一大碗。很好吃。那时候你在山东老家是看不到也吃不到这种食物的。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父母决定开始新厨房,让他们可以安居乐业。在爷爷家的帮助下,他们安排了住房,买了锅碗瓢盆,安顿下来后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们有一个暂住地,父亲在生产队工作。生产队给我家一大片荒地让我们自己耕种。东北全是黑土地,土地肥沃,雨量充沛。只要种下种子,消灭杂草,不施肥,不浇水。我们种了土豆、菜豆、萝卜、韭菜、辣椒和一颗草莓。我还养了一头猪,三十多只鸡鸭鹅。如果我吃不到鸡鸭鹅蛋,我就去石人镇卖,这样我就有钱花了。

东北土地丰富,不缺粮食。到了秋天,除了生产队分发的粮食,我家还收获了不少荒地,可以说是满仓的一堆粮食。在东北,只要人勤快,家家户户在入秋后都会挖一个大地窖,把土豆、萝卜、白菜都储存在里面,一个冬天就能过冬。冬天杀一头猪掉进仓库,或者分给邻居。猪肉炖粉条、香菇炖鸡,在当时是极好的菜肴。东北的农作物主要是玉米、油麦、高粱、大豆。我们过着富裕的生活,不用担心温饱。在我们住的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养狗,看家护院,防止野生动物溜进屋里。村子附近有狼,经常能看到狍子和狐狸。

在东北呆了一个多月,开始去大队学校。因为我们小山村没有学校,我只好去六里外的大队学校。大队村的名字叫荣宾,里面住着100多户人家。加上周围几个小山村的人口,有1000人。学校很宽敞,五个班,一个大操场,一个篮球架,一个乒乓球台,一个排球网。儿童节还有一场运动会。这个地方虽然是农村,但是离离浑江城一百多里的李石仁镇也就十五里。经济文化相对发达。荣宾村有门市部和剧院。石人镇有三家大百货商店和四家大酒店,都是国有的。因为石人镇附近有电石矿、滑石矿、煤矿和林场,所以人口比较密集。

记得开学第一天,早上我们所有的师生都聚集在操场上,校长打着拍子让我们唱《我们走在路上》《向雷锋好榜样学习》等歌曲。这些歌我都没听过,更别说说唱了。那时候山东老家还没有电台和广播。我在哪里可以学到它们?我什么都吃不下,更别说别的了。每个班级都有一个学习园地。在学校里,有一种柜子风琴,用脚按琴键,拿着手风琴演奏。音乐老师每周五给我们上音乐课。记得第一次学“社会主义好”是在音乐课。我第二次学习了《春之歌》。我记得歌词是“春风吹,蝴蝶在花头上飞,口哨在街上吹,儿童团体开会……”文化教育很先进。家家有有线小号,有的家庭有收音机,政治文化宣传到位。我记得在山东老家是远远落后的。贫穷导致落后,落后导致愚昧。在东北见过世面,学到很多东西。

刚到东北的时候,看到人家穿的挺好的。年轻人穿着制服,大人和孩子穿着运动鞋,每个人都穿着雨衣。在山东老家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手工布鞋和休闲服。我从未见过有人穿运动鞋。我们在东北定居后的第二年,每逢星期天,我有时和母亲在生产队的马车里去石人镇卖鸡鸭蛋。记得当时一个鸡蛋一毛钱多,一大筐鸡鸭蛋能卖几十块钱,收入可观。从那以后,我也穿上我的运动鞋和新衣服。我记得每次去镇上卖完鸡蛋,我都会去百货商店买这个买那个。店里有大连椅,累了就休息一下。中午去饭店吃了饭,炒了炒菜,和我在老家的生活比起来不算什么。石人镇是长白山的一脉。长白山是女真族的发祥地,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祖先布库里永顺就出生在这里。

年纪大了,我和同伴会提着篮子上山拍猪草,秋天在山上采蘑菇、榛子、山核桃,有时还会采中药,冬天周末拉雪橇去捡柴火。说也奇怪,在我们居住的这个村子里,东边的山上长满了马尾松,西边的山上长满了白桦林,白桦林的树皮是白色的,山核桃树就在河沟的底部。好像是老祖宗有意种下的,但是榆树橡树都散了。无论什么样的树长大后都像钻到天上去了,我后来才知道,因为它们在寻找阳光。老树躺在树林里,横七竖八,小树在疯狂生长。这正是刘禹锡所说的:千帆在沉船的一侧,万木春在病树的前面。

荣宾村位于一片开阔地,东西两侧都是山,形成一条南北走廊。它被山和水包围着。东边有一条河,西边有一条河,把村子夹在中间。每个人都喝河里的水,清澈甘甜。很多人常年喝凉水,没听说过肚子疼。人们常说东北的水是人参水,滋养人。难怪东北人脸色红润。河套很宽,水不是很深。夏天,大人和小孩在河里洗澡。还有很多网鱼,特别多的鱼。东北地区雨量充沛的河流常年不干涸,因此有得天独厚的鱼类生长繁殖条件。不然怎么能说我们捞鱼呢?

荣宾大队总人口的百分之七十是山东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年代和地区,本地人很少。电视剧《闯关东》的故事,是山东人闯关东的再现。就像我们山东人明朝从山西迁徙过来一样。也可能与政府的政策导向有关。东北要发展,人口少,人多。就像我们现在的西部大开发,国家给一个优惠政策,让人们开发利用那里的资源,让东西部均衡发展。东北地区自然资源丰富,地域辽阔,自然资源丰富,发展潜力大,这可能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我们村是荣宾大队第四生产队。生产队有20多头牛。春天来了,生产队成员用犁拉着犁和耙,年轻人用鞭子牵着犁和耙,唱着歌,很悠闲。小孩子跟着大人到处挖野菜,山芹菜,猴头菇,大蒜采摘,野菠菜。树林里有很多野鸡,有时它们会碰巧捡到野蛋。草丛里的树林里有很多山雀,有时还能抓鸟,捡鸟蛋。小时候在东北的生活很幸福,今天觉得很美好。长白山真的很美,鸟语花香。

20世纪60年代,长白山地区刚刚开始被开发。除了局部森林被砍伐外,整个地区仍处于原始森林状态。气源干净清新,水质纯净。是名副其实的天然氧吧。人们生活在青山绿水中。人们享受着仙境般的生活条件,吃着纯天然的食物,很少听说生病。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环境了。长白山受太平洋暖湿气流影响,气候湿润,雨量充沛。冬季,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和太平洋的暖湿气流频繁降雪。虽然冬天零下几十度,但长白山柔软而寒冷,与华北的寒冷不同。不像华北那么冷飕飕的,山东穿的棉衣,东北都穿。东北的风没有华北大,因为大兴安岭有天然屏障阻挡来自西伯利亚的西北风。冬天,白雪覆盖大地,空气干净清新,没有灰尘飞扬,冬天的大衣很干净。

长白山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广阔的森林涵养水源,茂密的森林植被覆盖着大地。冬天,冰雪漫天飞舞,雪花挂满松枝。群山呈现一片银色的世界,万树银装素裹。峡谷蜿蜒如云,群山显得像银川。巍峨的群山披上素衣,锦绣山河,好一派北国风光。长白山因山高天寒而得名,山顶终年积雪。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位于长白山区。韩国女人一年四季都穿着裙子,尖头韩国鞋,头上顶着东西。男人总是把东西放在篮子里。韩国人能歌善舞,姑娘们美丽婀娜。他们有传统的文化习俗,多彩的民族风情,悠久的人类文明史。

春天的长白山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季节,有绿色的原始森林。随着山川的起伏,春风吹拂,海浪翻滚,大自然和谐而美丽。山里的野芋头开红花,核黄。红芍药和白芍药分别以白花和红花点缀在绿草中,山花馥郁,在森林的映衬下别具风格。春天,春风吹来,所有的花都开成了紫色和红色。它吸引蝴蝶飞来飞去,非常漂亮。春天真的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到处都是鸟儿载歌载舞,百鸟争鸣。

春天去秋来是另一番景象。大自然孕育着一切。春华逝去,秋又来。自然法则适用于世界。从寒冷到夏天,它春天去秋来,无休止地奔跑。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树林里到处都是野生蘑菇,榛子树的果实是雷磊。五味子,野葡萄,圆枣,藤蔓铺满地面,缠绕在树上。一串串藤蔓挂满枝头,马尾松做的松子像小菠萝一样挂在枝头。橡树做的橡树卵遍布树上。在苟店,山核桃遍地都是。在冬天,熊和野猪吃这些水果,这是赖艺生存的天然食物。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条件。这正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所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上帝给了条件,大地主宰了生物。世界之辽阔容纳万物,疆域辽阔,资源丰富,孕育生命,与人类和谐相处。东北广袤的土地美丽富饶,黑土地哺育了勤劳的人民。常说东北三宝,人参,水貂,葎草。还有打狍子捞鱼的名声。

长白山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冬天,大地被白雪覆盖,白雪皑皑的森林覆盖着银白色的雪。正是猎人大雪封山的季节,领着狗沿着动物的足迹寻找,经常打野猪和狍子。然后到了冬天,就是伐木砍柴的季节了。用雪橇拉木头省力又快。每年农历八月十五左右下雪,明年山东开桃花的清明时节,雪就开始融化了。东北人叫它跑桃花水,白天结冰,晚上结冰。因为冬天积雪太厚,流桃花水有时会引发山洪,使河流泛滥。

1969年夏天,学校组织学生去临江旅游夏令营。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班几十个人从瑶琳火车站坐火车去了临江。临江当时是一个县城。这座城市很小,但是干净整洁。虽然没有高楼大厦,但城市街道宽阔,布局合理。临江,顾名思义,是一座依江而建的城市。我记得鸭绿江是深绿色的,水面宽阔,水流平稳。有人在河边捕鱼撒网。一座铁桥从东向西飞向朝鲜。正是从这座铁桥,我们的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跨过了鸭绿江。从岸边往外看。朝鲜村庄依稀可见,两国人民隔江相望。解放战争时期,我们东北野战军四次护临江,就是我说的。

回顾过去的岁月,东北是一片热土,是东北的玉米饼和煎饼养育了我。我怀着特殊的感情写下了这个关东的故事,来表达我对黑土地的感激之情。搬回山东老家的时候,在东北的所见所闻,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经常在脑海中闪现,在记忆中回放。

一晃半个多世纪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过去在东北学习生活的一些记忆已经淡出了我的记忆,但我仍然记得长白山上的白雪,鸭绿江的深绿色的水,广阔的林海和蜿蜒的长白山山脉,我对长白山的感情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人的一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知多少人生的记忆被岁月的风雨冲刷殆尽。很多往事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回想起来感觉很遥远。但是,有时候感觉是一个瞬间的过程。往事如烟,仿佛回到了那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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