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发展:一个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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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农业经济和工业经济之后,经济正处于一个更高级、更先进的经济阶段——数字经济。传统产业通过数字化、信息技术和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不断向数字化、智能化水平发展。因此,本文对国内外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和总结,为深入研究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提供理论参考。

关键词:数字经济;实体经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产业转型升级

一、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含义

(一)数字经济的含义

什么是数字经济?DonTapscott首先提出了“数字经济”的概念。DonTapscott(1996)在《数字经济:网络智能时代的希望与危险》中指出,数字经济是“用比特代替原子”的经济。[1]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数字经济的范围越来越广,各国对数字经济的理解和发展重点也有很大差异。

在中国,根据2016杭州峰会《G20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的表述,提出“数字经济是指以数字化知识和信息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运用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驱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2]和中国一样,韩国和俄罗斯也认为数字经济是一种经济活动,但韩国对它的定义更宽泛,认为“数字经济是基于包括互联网在内的所有信息和通信产业的所有经济活动”;俄罗斯认为,这种经济活动是用来维护国家利益的。[3]对比美国和法国,对数字经济的理解是基于对数字经济的计算。美国对数字经济的计算包括电子商务和数字服务两部分[4],而法国是从行业的角度来衡量的。英国研究理事会(2010)从产出的角度理解数字经济,认为它通过人、流程和技术之间的复杂关系创造社会和经济效益。[5]澳大利亚认为,数字经济是通过互联网、手机、传感器网络等信息通信技术实现经济社会全球网络化的社会过程。[6]

(二)实体经济的含义

次贷危机后,各行业频繁使用“实体经济”,美联储从行业市场分化的角度将实体经济定义为除房地产市场和金融市场以外的部分。刘军民(2003)并不提倡这种方法。他认为,实体经济是由成本和技术支撑的价格体系。[7]而成思危(2003)从物质生产的角度定义了实体经济。他认为,实体经济是一种与生产特定产品和增加产品价值相关的经济活动。[8]

但是,服务业是否属于实体经济在学者中存在争议。金北(2012)认为实体经济应该包括一、二、三产业中的直接服务业和工业化服务业[9],所以金北认为部分服务业也属于实体经济。同时,《金融时报词典》和《经济词汇》都认为,实体经济是通过利用各种资源生产商品和服务,以满足人们生活需求的经济活动。武秀生和林左鸣(2006)持相反意见。他们认为实体经济只包括物质生产活动,而[10]服务业不属于实体经济,属于广义的虚拟经济。刘(2011)根据马克思的“物质生产和无形生产的分类”来定义实体经济。她认为,狭义的实体经济包括工业、农业、建筑和商业及相关物质生产但不包括服务业,而广义的实体经济包括第一、第二产业和一些第三产业,如虚拟经济和高端服务业。[11]

二、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基本理论

(一)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内涵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是近几年才提出来的,所以学者们对这个概念的研究并不多。同时,整合涉及不同的方面、层次和内容,是一个极其抽象和宽泛的概念。其中,余乐、潘新星(2012)认为,从狭义上讲,是指数字信息技术与工业、农业、建筑和商业以及相关物质生产相结合的过程;广义上是指工业化的社会进程和数字化的社会进程相结合的过程。[12]

(二)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互动关系

1.实体经济是数字经济的基础。

学术界已经达成共识,数字经济是融入实体经济,而不是取代实体经济。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以实体经济为核心”,这无疑奠定了实体经济的基础地位。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不能片面强调数字化,而要从整体上把数字经济融入农业、工业和服务业,从整体上推动我国工业化和现代化目标的实现。(于乐,潘新星,2012)没有实体经济,数字经济就会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数字化,工业化是经济发展的两面,缺一不可。

国内学者普遍认为数字经济是融合经济。闫德利(2018)认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产物是“数字实体经济”,是数字经济的主要组成部分,其主体属于实体经济[13];吴(2016)基于数字经济是数字工业经济和数字农业经济的认识,认为数字经济是实体经济[14]。马云(2018)也指出,数字经济本身就是实体经济,并不是独立存在的,也不是相互对立的,因为只有拥抱数字技术的实体经济,包括制造业、服务业、流通业,才是真正健康的、有前途的实体经济。

2.数字经济是实体经济的动力源。

国内外学者对数字经济的理解基本一致。他们认为数字经济可以带动实体经济的发展,是实体经济的动力和源泉。其中,Brookes,Martin和Zaki Wahhaj(2000)通过观察电子商务对日本和美国宏观经济的影响,认为电子商务作为信息技术应用的一种模式,将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力量。[15]此外,Georgion(2009)测算了电子商务对英国、德国等13个西欧国家的经济影响,发现电子商务通过提高公司的市场绩效进一步促进了经济增长。[16]

王亚南(2011)基于我国制造业的发展现状,结合制造业的优劣势,提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不仅可以改变制造业原有的增长方式以提升竞争力,还可以通过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来寻找制造业新的增长点。[17]刘继超、庞洋(2013)认为,基于信息技术的制造业数字化革命和分布式能源互联网的推广应用,将带来分布式、社会化、网络化的大规模定制生产方式,形成去中心化、开放化、协作化的社会商业框架和商业模式,用信息技术改造制造和管理的全过程,通过服务将业务重心向产业价值链两端延伸。[18]马(2017)认为,“互联网+”是数字经济发展的一种手段。目前来看,“互联网+”给各个行业带来的改变只是一个开始,但在不久的将来,数字经济的发展将重塑各个行业的核心竞争力。[19]陈(2018)调研发现,煤炭行业转型升级成效显著,具体体现在产业结构调整、产业技术升级、实现工业化、提高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实施煤炭绿色发展、提升煤炭机械装备制造水平等方面。[20]

第三,国内外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

(一)国外研究进展

由于西方发达国家是在工业化进程完成后才开始发展信息技术的,国外学者直接讨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很少,大多研究信息技术与产业转型和企业发展的关系。凯文姆。斯托拉里克(1999)认为将信息技术嫁接到传统行业、产品和流程中,会提高相关企业的生产率。正如萨尔瓦多和池田所说,互联网可以通过信息透明释放巨大价值,大数据时代将产生新的产业形态和组织间管理规则。

然而,迈克尔等人(2001)认为,信息技术的应用可能不会直接增强制造企业的竞争优势,但对竞争优势的潜在贡献是通过其对独特组织能力的开发和利用的影响。[21]

Anna Giunta和Francesco Trivieri(2007)使用it采用指数作为因变量,对大约65,438+07,000家公司进行了有序概率单位分析。结果表明,企业规模、地理位置、员工职能构成、R&D活动、分包、出口以及意大利中小型制造企业之间的合作都是IT采用的重要决定因素。[22]。

Moosa(2011)研究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与制造企业的关系,发现融合中的企业可以利用信息网络构建扩展的生产模式,从而实现网络化、集约化制造,显著改善制造业与客户的关系,进而利用更加人性化的生产组织降低经营风险。[23]

Concetta Castiglione(2012)使用translog和Cobb-Douglas生产函数估计了信息和通信技术(ICT)对1995至2003年意大利制造公司技术效率(te)的影响。因此,信通技术投资对企业的技术效率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24]

(二)国内研究进展

国内学者对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实证研究主要集中在企业效益或产业转型升级的影响上。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将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对企业效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同时,由于不同地区一体化水平的差异,一体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也存在较大差异。

何帆、(2019)利用a股2012 ~ 2017的数据,考察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绩效提升效应。实证结果表明,数字化转型显著提高了实体企业的经济效益,并发现通过数字化技术的应用,降低成本、提高资产利用效率、增强创新能力,可以有效提高数字化转型的经济效益。[25]李小重、黄蓉(2018)研究分析了实体经济(纺织行业)与数字经济(电子信息行业)的融合发展,以及驱动纺织行业提升竞争力的机制。基于产业融合理论,实证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发展程度与两个产业的耦合度、协调度和产业融合水平正相关,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纺织行业的创新能力和出口规模有正向影响。[26]杨德明、刘永文(2018)为了探讨“互联网+”对传统企业绩效的影响,他们利用2013至2015年我国上市公司的相关数据,构建了反映传统企业实施“互联网+”的指标。实证研究发现,传统企业与互联网的融合显著提高了公司绩效[27]。倪萍(2013)基于重庆的数据分析了高新技术产业与现代服务业的相关性。结果表明,促进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和推进信息化建设将显著加快重庆市服务业发展和产业结构转型,后续效应将相互产生积极影响[28]。

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提出之前,叫做信息化和工业化融合。由于工业化与现代化的融合提出较早,国内学者对其研究较为丰富。本文主要研究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水平对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和区域差异。

张亚斌等(2014)采用协调发展系数法和SBM-Luenberger指数法分别测算了区域工业化和工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整合质量。实证结果表明,重工业化趋势不利于工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但区域工业化整合质量的提高可以有效改善区域工业环境质量和绩效,进而促进工业向绿色发展转型。[29]顾(2016)利用系统广义矩估计对全样本面板数据的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进行了回归分析。在2010-2014期间,全国30个省市调研了工业化与工业化融合对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发展的效应和区域差异。结果表明,工业化与现代化融合对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东部地区影响最大,但东中部地区的促进作用逐渐减弱。[30]焦涌和杨惠新(2017)的研究表明,工业化与工业化的耦合度、增值能力和政府干预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向合理化和升级发展。同时发现,不同地区的一体化对产业结构升级有显著的异质性影响,但对产业结构合理化有正向影响。【31】刘桂林(2017)用基础环境、产业应用、应用效益三个分项指标来衡量两化融合水平,探讨了两化融合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和机理。研究表明,基础环境和应用效益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相对显著的影响,其作用机制主要是通过提高应用效益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32]马欢欢(2018)分析了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水平对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机制。结果表明,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水平对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且作用最强;而且不同地区工业化和信息化融合水平不同,功能明显不同,对东部地区有促进作用,对中西部地区有一定抑制作用。[33]

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

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还处于初级阶段,在网络信息技术与实体经济融合的过程中也会出现很多问题。只有充分认识融合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及时加以解决,才能持续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和健康发展。

(一)产业结构发展不平衡

网络信息技术与实体经济加速融合应用,推动了一、二、三产业转型升级。但发现第三产业数字经济发展不平衡,第三产业数字经济发展远远超过第一、二产业。而且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同时,数字经济生产领域的技术和资源投入没有消费领域多,在创新、设计、制造等核心环节也远低于发达国家。(卢春聪,孙克,2017[34];孙克,2017[35])

(二)传统产业转型压力大。

数字化时代的到来为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提供了良好的机遇。然而,由于许多传统企业普遍缺乏数字化转型实力,缺乏资金、技术和集成人才,导致创新不足,数字技术应用水平低,在涉及数字技术的领域,从投入和应用到产生收入的周期较长,迫切需要改善传统行业的软硬件基础发展。(严阵,2018[36];康伟,姜宝,2018[37];方晓红,2019)与此同时,由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加速融合,实体经济中企业退出、不良资产积累等问题逐渐显现,对实体经济造成了较大冲击。反过来,由于整合后主体、行为、环节更加复杂,联系更加紧密,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有可能波及整个经济。(孙克,2017)

(三)对新旧动能转换支持不足

数字经济带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但传统产业大多存在转换成本高、试错成本和风险大、信息投入大、资产专用性强、投资周期长等问题。传统行业存在强烈的固化思维,使得数字信息技术在实体经济中的应用困难重重,而新兴行业由于刚刚进入,行业标准不完善甚至缺失,严重制约了企业进步的步伐;由于大多数传统企业信息化基础差,数字化技术应用能力不足,企业内部基础无法与外部服务体系协调。(方晓红,2019)同时,由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企业的生产方式和生产方式将发生变化,对传统行业的相关部门产生较大冲击。因此,这些组织部门需要适应变化。但据研究,这种适应性调整的时间,即从数字信息技术的输入到收入的产生,是3-10年。(孙克,2017)

(四)缺乏高层次人才

数字经济产业是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精通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专业知识的人才先天缺乏。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需要复合型人才,远远不能满足融合发展的现实需求。特别是对于中小型制造企业来说,由于缺乏高素质的复合型人才,无法实现互联网等数字技术与制造业的完美融合,严重制约了其发展。(方晓红,2019)同时,普通高校的培养方向重理论轻实践,课程设置跟不上企业的实际需求。(康伟姜宝2018)

(五)自主创新能力差

近年来,虽然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迅速,但从技术层面来看,我国数字经济仅在电子商务、移动支付、享受经济等应用领域具有较强的技术创新能力,而生产领域的核心技术创新能力仍然较弱。(方晓红,2019)从制造业技术创新能力来看,我国技术创新能力水平较低,关键技术和核心技术主要来自国外。目前,我国本土制造企业在技术扩散后并没有形成吸收与自主创新的良性循环。相反,基于眼前利益,大多数企业往往在引进核心技术后进行模仿,以至于制造产品仍处于产业链的低端。(王亚南,2011)

动词 (verb的缩写)结论意见

审查

综上所述,学者们对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研究,对我国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具有重要意义。可以发现,西方学者直接研究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影响的文章很少,大多是研究信息技术与企业发展的关系;国内学者对两化融合的研究相对丰富,但对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实证研究仍然太少。但实证分析侧重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即从全国或区域的角度研究产业之间的转型升级,没有具体到某个省市或行业的转型升级。由于我国各省的产业发展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不同地区的主导产业也不同,因此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没有针对具体产业的发展,相关建议也不适用。

从目前的文献来看,对数字经济的研究大多是基于“数字”或信息技术的角度,而从经济角度的研究较少。而且自从2016才提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以来,这方面的研究咨询机构和互联网公司进行的研究比学者多,其中具体细分领域的实证和案例研究较多,系统的理论分析较少。

(2)展望

数字经济发展历史不长,目前还处于初级阶段。未来,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还有很大的研究空间,需要加强相关的理论和实证研究。理论上,未来的研究应更加关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本质和内涵,探索数字经济对传统产业的价值机制,为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指明清晰的路径;在实证方面,未来的研究可以关注省市的具体行业,分析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水平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中的具体作用,以弥补当前研究领域的空白。

同时,目前对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测度研究相对丰富,但对数字经济和数字经济融合的测度缺乏系统的指标,今后应重视融合的测度和评价。因为科学系统的评价体系是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的必要条件,既能准确把握数字经济的特征,又能充分考虑实体经济的结构特征。此外,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是为了反映两化融合的成熟度,使该指标能够帮助企业和政府有效发现两化融合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因此,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是未来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研究的一大重点,应分别构建完整、系统、权威的总体评价指标模型和反映区域、行业的评价指标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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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写于2065438+2009年6月,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