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酸解痉”探析“气道痉挛”证在肺系疾病治疗中的理论应用
郑卫东·库里尼
酸、甜、解痉是酸药和甜药的组合,用于治疗以“气道痉挛”为特征的肺部疾病
药物与甘味药合用,能产生和增强滋阴养血、生津补液的作用,解除气道痉挛,改善通气功能。
1酸药与甜药结合的历史演变
《黄帝内经》第一次体现了酸甜兼容的思想。在苏文的《阴阳大论》中应该是像形象的,有:“辛、甘之气发散入阳,苦、酸之气溢入阴”,“辛、苦、甜、缓……”这些文章指出酸有收敛的作用,甜味有急迫的作用。《苏文·脏气法》提出:“慢之以甜...用酸补”,说明甜药有急迫的作用,酸药有滋补的作用。在《伤寒论》中,张仲景使用了五种药物进行配伍。在《伤寒论》中,张仲景多次将山茱萸、五味子、白芍等酸味药与人参、熟地黄、甘草等甜味药配伍使用,其中"甘草、白芍存液"是启发后世医家应用"酸甘化阴"的智慧。程无忌在注释《伤寒论》时,对酸甘化阴法的运用进行了深入研究,提出了“酸甘相合,滋阴养血”的思想,首次系统地完善了酸甘相合的内涵,为以后的研究提供了依据。金元时期,高力说:“真理直则酸,酸则化为土。”。后来《医气原》中有生脉散的方子,将甘药人参、麦冬、酸药五味子合用,称为“虚养其源”,以补肺气虚,进一步说明了酸甘并用在治疗肺部疾病中的作用。明清《金匮要略》中说:“夫肝之病,宜用酸补苦味。”酸味本来是泻肝,但肝主疏泄,少量酸药略泻肝气,肝升肺降。如果肝脏正常地发挥了分散腹泻的作用,肺的功能就会正常。所以酸药也能“补肝益肺”。《医读经》云:“甘益虚损,甘养阴”。因此,张景岳使用大量的甜味药物,如山药和地黄,以补益肾阴。温病的流行和温病理论的发展,进一步深化了酸甜配伍法的应用。叶指出,酸药能收敛生津,甘药能“回津”。吴鞠通认为甘寒药能恢复胃阴,但“恢复阴者不如酸甘”。当代医家传承经典,酸药与甘药的组合应用不断延伸和拓展,酸甘配伍法被广泛应用于临床。现代研究表明,芍药甘草汤中的白芍总苷能控制模型小鼠的迟发性超敏反应,同时能明显控制哮喘模型小鼠的肥大细胞数量和脱颗粒,减少嗜酸性粒细胞浸润,加速炎症细胞凋亡,证明酸甘配伍能通过抑制杯状细细胞和平滑肌细细胞的增殖,控制过敏反应,控制气道重塑,缓解症状。
2.“气道痉挛”的古今研究
“气道痉挛”是各种肺部疾病的相同表现之一。中医四诊多从症状角度认识疾病,所以哮喘综合征、哮喘、肺胀等肺部疾病的“气道痉挛”主要表现为喘、痰、痰,早期以“邪实痰浊”为主。例如,《灵枢·五泄》中论述“邪在肺”...后期如果病情持续,肺气受损,气道功能紊乱,气不能正常出入,痰浊津液不能化生,则肺气停滞,气道不通,以“阴虚”为主要表现,如朱丹溪在《医案必读》中说,“似呼吸而不呼吸,病根深而难除”因此,“气道呼吸困难”主要归因于“阴虚”和“痰浊”的发作,与肺、脾、肾、肝功能密切相关,或由于肺气郁结,阴虚火旺,水液不足,肺气日渐干燥,导致肺叶焦枯,气道虚弱而气喘咳嗽;或因中焦虚弱,气机不利,痰积溢于膈间,上焦燥于肺,痰热化火,痰火阻于肺,肺失养而生痰,或下焦肾水尽,阴虚强盛,则上焦冲逆上焦,肺竭,致气短痉。后人赵仙客和李倩扮演了朱丹溪。
现代研究表明,“气道痉挛”是气道高反应性(AHR)和气道重塑引起的气道狭窄和阻塞的一种表现。AHR的临床表现是吸入刺激物或冷空气后突然气短。患者可能被描述为在气道中具有“抽搐”的感觉,这可能是由于失去了由肺实质施加的保持气道开放的牵引力,这导致了由气道的变窄和重建引起的动态肺过度充气。同时,患者可能通过避免过敏原和刺激物或用糖皮质激素治疗炎症来改善现有的“抽搐”症状。现代研究已经明确,可变的气道腔收缩导致可变的气流减少,其特征为AHR。气流受限的机制包括平滑肌收缩、水肿或细胞成分导致气道壁增厚,从而导致气道阻塞和重塑。其发病机制复杂且难以理解,涉及气道炎症、上皮-间质相互作用等。其中,嗜酸性粒细胞、肥大细胞、先天免疫细胞、NKT细胞、嗜碱性粒细胞和辅助性T淋巴细胞参与了气道炎症的发生和发展。结构细胞包括支气管上皮细胞、成纤维细胞、平滑肌细胞和血管内皮细胞,构成“上皮-间充质营养单位”[5],通过趋化因子和细胞因子信号的互联,诱导气道重建。CD4+T细胞亚群在气道炎症和气道重塑中起重要作用。现代研究已经认识到Th2、Th9、Th17细胞通过分泌细胞因子如IL-4、IL-5、IL -13、IL-9、IL-17刺激B细胞中的免疫球蛋白类转化为IgE,而IL-4刺激IL-3、IL-9和IL。在过敏原刺激后,嗜酸性粒细胞(EOS)和肥大细胞分泌促炎介质,如组胺、白三烯、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这增强了AHR的典型病理学特征。
3.“急性气道痉挛”的中医证候特点
“痰阻气道”是其早期表现。《证治补》中说:“久患痰浊者,常患噎气...而且横膈膜有黏稠的痰,堵塞了气道。”主要病机为肺气郁结、痰阻肺络,肺络功能受损是“气道痉挛”发生发展的隐患。在这个阶段,如果发生了,此时防治重在疏泄气机,卫气,利痰湿。甘味药临床常用,健脾温肺。“气道痉挛”急性发作时,临床表现多为肺气上冲、肝不泄气的症状。《医心识》指出:“肺属金...费仲没有声音...六恶,从外部攻击时发出的声音……”但也有很多情况是肝阳亢盛,逆逆不道,阳动化为风;或因肝阴血虚,血燥生风,因阴虚而风动,故医案临床指南曰:“肝风狂动...导致没有平稳期的窒息。”
中医理论认为,肝和肺可以特异性地调节行气功能,即“肝升则左,肺降则右”。在《苏文胃论篇》中,“肝主肌体之筋膜”的含义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筋脉”,还包括细气道、毛细血管等组织一样的“经络”,所以肝肺功能异常,或寒或热,或气血。对于长期慢性“气道痉挛”的患者,由于脾肾阳虚、肝血不足、肝气郁结、肺静脉淤血所致。肝失疏泄,肺脾肾衰,筋膜收缩,气道内津液不散,出现痰瘀互结、阴道液不足的症状,使呼吸功能处于下降状态。因此,“气道痉挛”应用酸、甘味药,可以健脾补肾,疏肝活血,益气化痰。
4“酸解痉”理论的应用
中药药性配伍是方剂配伍的重要组成部分。酸甜配伍属于五味配伍理论,其典型代表方剂之一为《伤寒论》芍药甘草汤。《景岳全书闻章》记载:“甘淡者,为地之阳;酸苦咸者,亦土之阴也。阳主升浮,阴主沉降...酸度支配收割,它的本性也收敛……”甘味药能补益人体正气,同时又有滋阴的功效,如《医读秘笈》记载:“甘益虚损,甘为滋阴”,而酸味药收敛,能收敛正气,补益阴血。酸药如桑葚、五味子、金樱子、酸枣仁等本身就是。《金匮要略》说:“夫肝之病,宜用酸助苦味。”酸味药物可以促进肝脏更好地发挥止泻作用,同时肝脏还控制升降,帮助肺更好地发挥降的作用,这与缓解“气道痉挛”密切相关。
经方中用“酸甜结合”治疗肺病的方法数不胜数。《伤寒论》小青龙汤中,白芍、五味子与辛甘桂枝、甘平甘草配伍,具有解表化饮的功效。高震等研究发现,实验组患者的肺功能指标(FEV 1,FEV 1%,FEV 1 /FVC%)较对照组明显改善,咳嗽、咳痰等临床症状评分也优于对照组。另一项关于哮喘的荟萃分析也证明了小青龙汤在提高FEV 1水平和降低EOS水平方面具有良好的作用。朱晨宇教授的方剂抗过敏汤,由甘味药银柴胡、防风和酸味药乌梅、五味子配伍而成,已被证明能降低OVA诱导小鼠的白细胞总数和EOS总数,控制EOS在肺气管和血管的浸润,从而减轻气道炎症反应。过敏汤2019的荟萃分析显示,其具有总有效率、咳嗽症状评分和降低血液嗜酸性粒细胞水平。以上方药和研究多针对急性肺部疾病,“气道痉挛”仍是慢性肺部疾病患者的主要主诉。补肺汤是临床常用方剂,用熟地黄、人参等甘味药和五味子等酸味药治疗慢性肺部疾病“气道痉挛”疗效较好。实验研究表明,补肺汤可以增加组蛋白去乙酰化酶抑制剂(HDAC2)的表达,从而减少核因子kB(NF -kB)中p65基因的转录,阻断NF -kB通路,抑制OVA模型大鼠气管平滑肌的增殖,减轻气道重塑。另一项实验证明,芍药甘草汤通过减少肿瘤坏死因子α (TNF-α)和干扰素γ (IFN-γ)介导的趋化因子的产生,减少角质形成细胞中信号转导和转录激活因子1(STAT1)和NF-κ B信号转导,从而减轻过敏性炎症反应。临床试验证明,补肾平喘方药独气丸能改善AECOPD实验组患者的肺功能水平,减轻咳嗽、咳痰、喘息等症状,表明酸甜方合用对肺部疾病急性发作仍有较好的疗效。
酸味和甜味药物的配伍只有滋阴、安神、止痛的作用。如《中医释义》中说:“酸、甘之药,用以成复方,滋阴安神。”但随着对药物和方剂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酸甘配伍被证明具有滋阴、沉降、收敛的功能特性,对“气道痉挛”有较好的治疗作用。有学者认为肺脾肾三虚是最常见的COPD。治肺选用黄芪、防风、桑白皮、五味子、乌梅等酸甘药,益气固表,敛肺止咳;治肾选用山茱萸、生地、五味子,温肾纳气。周忠其教授提出哮喘“风痰本”理论。他认为风痰致“气道痉挛”,风邪“善变数次”,类似于“气道痉挛”的间歇性特征。肺气虚、风邪入侵、痰瘀互结、肝郁气滞、内风夹痰亦可发生。所以周老常用紫菀、桑白皮、僵蚕、蝉蜕、五味子、山茱萸等酸甜药物祛风解痉。徐世杰治疗哮喘采用肺脾同治法,常用白勺甘草、乌梅防风等。、酸甘结合益气健脾消痰之源,敛散结合补肺强身,防止外邪入侵,津液流失。
5结论
综上所述,“气道痉挛”是肺脾肾功能失调,风痰失调,气虚血瘀,肝衰竭导致肺络挛缩而引起的肺证。该方中酸甜兼容,具有收敛、沉降、养阴、急的功能特点,可用于解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