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孩子的噩梦——老羊头的生活

在村子的东端,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杏树,已经种了一些年了。春天,粉红色的杏花挂满枝头,夏天,橙色的杏儿挂满枝头。

村里的孩子们经常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看着伸出院墙的杏儿,试图咽下口水,但即使是最调皮的孩子也不敢上前摘一个。

因为,这些孩子小的时候,一旦哭着不听话,他们自己的大人就会吓唬他们,“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拿你当村东头老羊头的儿子。”这些孩子立刻觉得自己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样,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杏树的老阳头,默默的帮着村里的父母改造自己的熊海子,这是老阳头这么多年对这个村子最大也是唯一的贡献。

老羊头是这个村子的原住民。据说他家院子里的杏树是他爷爷的父亲种的。

这棵树长得很好。和老羊头差不多大的村民说,几十年前,他们每年都能吃到那棵树上的杏子,那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杏子。

几十年前,老阳的头还是小杨的头,瘦弱无力,拖着一条天生有轻微残疾的腿。虽然看起来像豆芽,但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干魔鬼辣椒,看起来干巴巴的,可他火爆的脾气却能瞬间引爆手榴弹。

他几乎和村里所有的男孩都打过架。

小杨头和豆芽菜一样,坚信“勇者胜在狭路”,每一次战斗都异常勇敢。但是在孩子的世界里,硬实力是最可靠的,所以每次小杨的头被打,他就哭着跑回家。

小杨头的父亲杨老头,看到小杨头哭,总是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然后重复说了很多遍的台词:“他们都是坏孩子,你才是乖的那个。别哭,明天我帮你教训他们。”

听了无数遍,小杨的脑袋里依然能在一瞬间充满自豪。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株对各种病毒免疫的小麦,昂首挺胸地站在麦田里,周围都是长满虫子的麦穗。

老实巴交、从不惹事的老杨曼,第二天就教村里的孩子,答应他们,等院子里的杏子熟了,就请他们吃杏子,好好吃饭。不过,以后不要再和小杨头打架了。如果能带上小杨头一起玩就更好了。

那时候物质匮乏,小娃娃们还得感谢老天爷让他们吃饱肚子。零食和水果是他们只能在梦里品尝的东西。

孩子很容易动心,于是孩子咽了咽口水,答应了杨老头,然后杨老头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当小杨头再见到村里的孩子们时,孩子们会比以前对他更加热情,甚至会邀请小杨头一起玩。于是小杨得意地想,“哼,我是最棒的”。

这和谐的一幕会一直持续到下一次小洋头干鬼子辣椒爆炸,然后再重复一遍。

小杨家杏树上翠绿的杏叶,洁白的杏花,橙黄的杏儿,是村里孩子们忍耐的源泉,支撑着一次次与小杨头斗,和好再斗的戏码。

时间长了,小杨对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好,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小伙子,可以和全村的孩子一起玩。于是小杨侧着头走路,像只小螃蟹。

慢慢的,小杨头变成了大杨头,但和村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他还是个豆芽,但他的变态辣味还是很浓,只是不轻易动手,因为杨头现在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

于是,大阳头把自己之前豪迈的拳脚和飞腿升华成了恶毒的诅咒和谩骂。

以前那些孩子都已经长大了,杨老头的杏子也不能再买通了,所以那些年村里人经常看到杨黑着脸骂骂咧咧的跑回家。

老阳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心里很痛,但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和儿子在家关起门来骂村里那些混小子。

日子就在骂脏话,被打,骂脏话,再被打的循环中慢慢过着。

渐渐地,即使大阳骂他骂到天昏地暗,河水倒流,他也不会再挨打了,因为同村的人都打腻了他。而且他们居然练到把大羊头的猪鬃当背景音乐,还总结出几套大羊头用的节奏。每次阳头在这里开始骂人,都有闲人和他一起打拍子,好不热闹。

自从村里跟杨头打架最多的孩子娶了个漂亮媳妇,杨老头就坐不住了。他也想给大阳头找个媳妇,不然他还有脸下去见大阳头因为早产难产去世的母亲。

被拒之门外十几次后,老阳头终于意识到,在村里给老阳头找个媳妇,比拿个文盲头奖还难。村里人都太了解大羊头了。谁想让女儿一辈子陪着大洋头有节奏的背景音乐?

不过为了杨头,杨老头也很努力。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从隔壁村给羊头弄了个小媳妇。

大洋头结婚那天,村里很多人都去凑热闹。人们想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超人和聋子。

看到新媳妇后,男人们统一酸溜溜的。新媳妇小巧玲珑。她虽然不是美女,但也清新干净得像刚下过雨飘在天空中的云。男人们听到小媳妇轻柔的声音后,头上甚至冒着酸气。

然而,世界的陌生总是能挑战人的判断力。

婚宴后的第三天晚上,就在村里的男人们消化完肚子里的酸气时,大阳头家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女高音,把正在泛酸的男人们吓坏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新妻子的声音。再仔细听一遍。新媳妇在骂羊头。节奏比洋头快几拍,音调高几度。

有好事者看到大洋头院子里的杏树叶子开始像被风吹一样摇摆。

新媳妇骂了一分多钟,然后顿了顿,松了一口气。就在新媳妇再接再厉,开始咒骂的时候,人们都异口同声地笑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只是大家都在纳闷,新媳妇小小的身体,怎么蕴含了这么大的能量,能把一头牛吹走。

事后,好事者说,那天晚上大羊头院的杏叶一直挂到了凌晨。......

影视剧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反转,大阳头和大阳嫂似乎都明白这个道理。

在村里,人们断定棋逢对手,大阳头,推测大阳头院子里的杏树叶子能撑很久才掉出来。大阳头和大阳嫂手牵着手的时候,他们的亲密出现在村里的石板路上。在他们眼里,除了他们的爱情,甚至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火焰在相互欣赏。

人和村里的猫狗都惊呆了。当人们托着下巴发呆的时候,杨头和杨嫂本来是挨着我的,我也是挨着你的走开了,村子里突然升起一片不祥的黑云。

“以后不要惹他们”,不知道是谁说的,村民们纷纷点头,意见空前。

虽然村民们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两个战士的联盟,但是那里住着一个村子,两个随时准备出发,战斗总是不可避免的。

在大嫂大阳的参与下,大阳的头得到了上帝的帮助。几经争斗,大阳头醉得兴高采烈,看着大嫂大阳的眼神更是火热,蟹行更是坚定。

面对这样的情况,村民们只好随他们去,骂你,为所欲为,爱谁谁。

这样一对神仙眷侣,得不到上帝的保佑,被严重猥亵。

结婚一年,大杨嫂的肚子就像村西头河里的石头,春夏秋冬都没你什么事。老阳头急了,杨的头也急了,杨大嫂的嘴里老是烧着疖子。

他们跑遍了县医院,一箱箱的中药渣和西药都堆在屋后的沟里。杨姐的肚子还像个没充气的气球,扁扁的针都能穿过去。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大阳夫人站在自己家门口,用她特有的女高音骂遍了全县所有的“庸医”。对了,她还骂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原因是赤脚医生给她吃了补气的药。大阳夫人自以为气场十足,凭什么要补?这真的是一个庸医。

骂累了,大阳适时递了杯水,然后他们骑着摩托车走了。

一个月后,从大阳嫂有节奏的喊叫和咒骂中,村里人知道他们去邻村找一个有名的女巫,但是女巫没能让甘昆回心转意,于是大阳嫂充分发挥自己的大无畏精神,不管女巫转世投胎到哪个仙女身上,骂你后悔走了一趟世界。

为了延续杨家香,杨老头又打了一针。

没过多久,老杨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刚满月的小男孩,说是亲戚收养了他当儿子。大羊头和大羊嫂欢天喜地的接过来,左亲右亲的小男孩哭了。

从此,这个粉嫩的小男孩成了杨家的宝贝,大羊头和大嫂大羊头全身心投入到照顾这个孩子的工作中,村子里也因此安静下来。村民们都称这个给村子带来和平的孩子为福娃。

事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但是老天却在和杨家眉来眼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就在杨家福娃三岁的时候,杨大嫂的肚子神奇的大了起来。这件事在村里轰动了很久,各种事情暂且不列。

生产那天,村里人听到很大的婴儿啼哭声,音调的节奏,杨头和杨嫂听得很深。

村子里有很多爱管闲事的人。很快,村里就开始传说杨家福娃一天比一天瘦,经常有人看到杨家福娃坐在他家门前,盯着路过的村民手里的各种食物,像个小乞丐。

其实没必要亲眼目睹。村民们都相信这是真的,也从心底里为可怜的福娃感到难过。只是因为大阳头和大阳嫂的做派,也因为这是家事,所以只敢私底下吃瓜。

结果杨家福娃一天比一天瘦,越来越像一条小河边长的狗尾巴草,微风吹来她都要摇三摇。

村里有个阿姨看不过去。她偷偷塞了两个煮鸡蛋给福娃。可怜的福娃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噎了一下。她的小脸变成了猪肝色。幸运的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刚好路过,最后康复了。

就在大妈和赤脚医生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大嫂大杨出现在门口。

这些年来,因为保养得当,加上杨头的照顾,杨嫂一直都是一个小巧玲珑,清新可爱的人,而现在,杨嫂的大眼睛,大鼻孔,大嘴巴,都扭曲在她的小脸上,加上她娇小的身材,简直可笑至极。

大妈知道这次是马蜂窝了,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大妈说的话,谁也听不清楚,因为早就被杨姐姐雷鸣般的喊声掩盖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赤脚医生在杨姐低头换气的时候拉起大妈往脚底抹油,直接跑出了世界冠军的水平。

大嫂大阳的叫骂声在村里回荡了一整天。大嫂大阳用她田童训骂她,天塌了,雨下了。天地陷落,鲜血倾泻。......

事后,好事者总结了一下。杨夫人骂了一天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件事:以后谁敢多管闲事,一定让他知道什么是紫锤,什么是月牙刃。

这之后,自然就没人敢管杨的事了。

不可思议的是,杨的家人似乎有点拘谨。福娃还是那么瘦,但她不再盯着别人的食物看,偶尔还能看到他吃鸡腿。身上也干净整洁,但腰间挂着的一条红带格外醒目。

困扰的阿姨放心了很多。虽然头顶有烟,但福娃比以前好了一点,也值了。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但悲剧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半年后,一个炎热的夏日,杨家的福娃突然死亡,人们才想起最后一次看到福娃坐在门口好像是六七天前。那天,福娃低垂着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不会有孩子死亡的仪式。大阳头刚好找了村里几个劳力帮忙在后山挖了个坑,连个棺材都没有,就埋了。

在送福娃去后山的路上,大羊头和大嫂大羊头流着眼泪哭着说:“可怜的孩子,你刚得了痢疾。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有节奏的号哭伴随着杨大嫂小脸上挂着的泪痕,娇小的身材,杨大嫂豆芽菜般的身体,生来就有点残疾的双腿,让任何一个有恶业的父母都心疼。

但是这种心痛很快就变成了愤怒。

送走福娃后,一位参与安葬的村民气愤地说:“这孩子没得痢疾。”。

原来,孩子被放进坑里的时候,一阵风把孩子的外套吹了起来。大家看到孩子腰上围着一条巴掌宽的红带,系得很紧,腰上的肉翻了出来,青一块紫一块的,像熟透了的桑葚。......

人们倒吸一口冷气,想起福娃这半年来每天挂在腰间的耀眼的红腰带。

娃娃日复一日被慢慢掐死。......

从那以后,村民们总是在孩子不听话的时候把他们送给大羊头当儿子来吓唬他们。再加上大人各种添油加醋的吃瓜大会,大羊头不知不觉成了孩子们的噩梦。

这几年,经历了老脑死亡、杨大嫂肺癌去世、亲生儿子因致人伤残被判15等种种人生变故,大阳头彻底变成了老阳头,一个人住在村东头的小院里,陪伴他的只有那棵老杏树。儿子出狱的前一天晚上,老阳独自一人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