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兜铃科的新研究
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地方病？由于疫区都在多瑙河流域，医生们首先想到的是饮用水中是否含有某种特殊的毒素。这个想法后来被排除了。后来，一个新的假设被提出。例如，有人认为当地人吃的食物在储存时受到了某种霉菌的污染，霉菌可以分泌毒素，损害肾脏。但是这些假设都没有被证实。
1991比利时也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肾病。布鲁塞尔一家医院的医生范·赫韦根(Van Heweigen)在治疗两名患有急性肾衰竭的年轻女性患者时了解到，两人都服用了一家减肥诊所提供的减肥药。他怀疑这种减肥药是病因，随即展开调查，发现有70名急性肾衰竭患者服用了同一家饮食诊所提供的同一种减肥药。这些患者有相似的症状，如肾纤维化、萎缩、尿毒症和肾脏替代或终身血液透析。因为担心肾脏会癌变，医生建议这些患者切除肾脏和尿道。39人同意接受切除手术，其中18人患有尿路上皮癌，19人有尿路癌前体。
此前，瘦身诊所已经开了15年，没有任何问题。1990，诊所更改减肥药配方，使用两种中草药，才在其消费者中突然出现肾衰竭患者。中草药之一是马兜铃属的粉防己。比利时研究人员怀疑自卫是罪魁祸首。实验证明了他们的猜测，即粉防己中的马兜铃酸会对肾脏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消息传出后，在世界医学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法国、日本、台湾省等地也有因食用马兜铃科中药而导致肾功能衰竭的病例报道，故将这种肾病称为中草药肾病。各国纷纷禁止或警告服用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药。中国大陆药监局、医疗机构和药厂对此均置若罔闻，坚称中医有自己的用药标准，并将国外发现的问题归咎于他们对中医的不正确使用。直到2003年2月，新华社在一系列报道中首次向国内公众披露，北京同仁堂药业集团生产的“清火良药”龙胆泻肝丸的主要成分关木通含有马兜铃酸，导致多人得了尿毒症，引起药监部门的重视，取消了关木通的药品标准。
比利时医生的报告出来后，一些肾病学家很快认为，中草药肾病的症状与巴尔干地区的地方病肾病非常相似。会不会都是马兜铃酸引起的？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的药理学教授格劳曼(Graumann)去克罗地亚看望巴尔干地区地方性肾病患者，问他们是否服用了这种带有马兜铃图片的草药。让他失望的是，这些病人并没有服用，但他们告诉他，这种草在当地很常见。于是格劳曼去乡下实地考察，发现当地麦田的地里生长着许多马兜铃。收割小麦时，马兜铃会与小麦混合在一起收割。会不会是因为当地吃的面粉被马兜铃种子污染了？
回到美国后，Graumann和他的同事研究了中草药肾病患者的肾脏标本，发现马兜铃酸与肾脏细胞中的DNA反应生成加合物，而普通肾病患者没有这种加合物。随后，在克罗地亚巴尔干地区地方病肾病患者的肾脏样本中也发现了马兜铃酸-DNA加合物，有力地证明了马兜铃酸是巴尔干地区地方病肾病的病因，巴尔干地区地方病肾病与中草药肾病是同一疾病，应称为马兜铃酸肾病。Graumann和他的同事进一步发现，马兜铃酸肾病患者的肿瘤细胞中存在一种特殊的基因突变，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大约一半的马兜铃酸肾病患者会发生恶性肿瘤。如果在患者身上发现马兜铃酸-DNA加合物或特殊的基因突变，就可以断定他服用了含有马兜铃酸的草药。
马兜铃科植物有上百种，一般都含有马兜铃酸，其中有几十种被用作中药。当然，食用含马兜铃酸草药的人在中国大陆和台湾省最多。从65438到0995，台湾省建立了医疗保险制度，台湾省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报销医疗费用，包括中医费用。通过分析台湾省医保报销的数据库，可以知道台湾省有多少人吃过含马兜铃酸的中药。结果非常惊人:在1997 ~ 2003年期间，超过三分之一的台湾省人曾经食用过含马兜铃酸的中药。只要你吃过含马兜铃酸的中药，哪怕只吃过一次，你的肾脏都会有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患肾病和上尿路上皮癌的概率比一般人高。服用次数越多，对肾脏的损害越大，最终会导致尿毒症和癌症。在台湾省，65，438+02%的人患有慢性肾脏疾病，其发病率居世界首位。台湾省医学界认为，主要因素是服用含马兜铃酸的草药。
中国大陆的情况未必比台湾好多少。据格劳曼说，他在中国的同事告诉他，他们怀疑中国大陆的大多数肾衰竭病例是由食用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药引起的。目前国家医药产品管理中取消的马兜铃类药材只有关木通、防己、青木香三种，但实际上常用的中药材有十几种，如已知含有马兜铃酸的马兜铃、细辛、威灵仙、汉中防己、萆薢、玫瑰花、三管等，涉及中药方剂(中成药)数百种。例如，中药有100多种，其中还包括许多儿科中药。孩子一感冒咳嗽，国内医生就喜欢开中成药猴枣散，号称是很有价值的祛痰药。猴枣粉的成分之一是马兜铃科的细辛，已知含有马兜铃酸。且不说猴枣散的疗效还没有得到验证。即使真的对咳嗽有效，也没必要冒着给孩子造成慢性中毒的风险去使用。马兜铃酸非常稳定，没有什么可以抵消它的毒性。不要相信马兜铃酸的毒性可以通过炮制药材或者“复方配伍”来去除。不要以为现在没东西吃就可以放心了。服用小剂量马兜铃酸的危害有20到40年的潜伏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