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轶事。
“梁”这个名字,熟悉20世纪中国文艺的人都不会陌生。即使不完全了解他的生平,他们也一定听说过他的轶事——至少,他们应该读过他翻译的文字:莎士比亚、歌德、里尔克、瓦列里等世界文学大师的诗歌作品在中国的流行,与他的大力翻译和介绍密切相关。“著名诗歌翻译家”的名号戴在他头上,相信没有人会感到意外。至于梁作为诗人的地位,要获得认同可能没那么简单。著名的《芦笛之风》不过是收集了一些旧的风格词——旧瓶装新酒?当白话文越来越多地走进人们的生活,当人们注重打破一切旧形式的时候,这样的文集只会遭到大规模的批判甚至嘲讽。然而,梁却不同意等人的说法。“如果是一句话呢,如果它能恰当地传达我心中的悸动和眩晕呢?”这是他的理由,也是他作为“诗人”的独特个性的极好表现。对梁来说,他本人、他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一生的“传奇”,足以构成一首气势磅礴的诗——尽管他写的诗不多,后期甚至完全放弃了诗歌创作。
完成一首诗需要一辈子,“一辈子”注定是这首诗付出的代价。所有能被称为“传奇”的人都是这样,这是他们的宿命。20世纪初,一个大变革时代的起点,这样的传说接连出现。在文化圈里,梁是个弄潮儿。年轻人成功了,16岁时获得的“南方诗人”的美誉伴随了他一生。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遇到的中国同胞都是知名人物——那不算什么。我与法国象征主义诗人瓦列里的相识,以及我从罗曼·罗兰那里得到的赞誉,成为他一生的人生经历。28岁被聘为北京大学教授,文艺青年不断前来拜访。加上如上
“恋情”让他早早步入了“文化明星”的行列,并以其坚强出众的个性吸引了大众的目光。人生的“得意之秋”就这样匆匆度过,然后面临人生境遇的巨变。
1951年,港澳及海外一度盛传他已死于狱中,他的“在世”友人甚至为他举行悼念活动。这是他的第一次“死亡”经历,第二次“死亡”是在文革初期。1966年,梁被打被打,手稿、影集、书信、名人字画被毁被烧,于是盛传梁第三次死港。没有“死”两次的梁,依然有着坚强的个性和乐观的精神,在投身于“药学”的同时,也把药给了人们。这可能是很多人做梦都没想到的。一代翻译大师如何“沦落”到“药房”的地步?其实也不奇怪。他们家有药疗传统,祖籍广西百色,盛产草药。梁爱上制药是有道理的。如果时代没有改变,梁就不会成为一个著名的制药商。
浪漫、乐观、好辩的梁,从一个翻译家、学者,变成了梁这个“药商”。从1917开始,她就和广州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的余生——从1956,中山大学组织法语专业,他被聘为教授——都在广州度过。1970年,中山大学外语系并入广州外国语大学,梁随外语系调至广外,任广外法语教授,之后广外成为他最后的栖息地。在广外校区,穿过一个建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小阁楼,在云西路10号,记者看到了梁故居。他以前的学生和同事、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前校长向记者讲述了梁的一生,望着熟悉的故地,带着由衷的自豪和心酸的回忆。一首伟大的诗已经完成,诗和诗人终于融为一体。无论他被称为“翻译家”或“学者”或其他任何名称,历史有一个美妙的色彩,因为梁的存在和他的生活的诗歌。十几岁时,梁就在广州的《粤华报》、《群报》等报纸上发表了他的诗作。
随着诗词的陆续问世,各界的赞誉也随之而来。年仅16岁的戴宗被誉为“南方诗人”。广州各家报纸的记者陆续听到这个消息。一次,有记者来访,梁迎了出来,问记者找谁。见他年纪轻轻,记者随口答道:“找你爸爸梁·”。梁缓缓说道,“你不是找梁吗?我是梁·”记者大吃一惊。除了文化上的成就外,梁还是一位教育家,是中国近代外语教育尤其是法语教育的开拓者之一。
28岁留学归来后,成为北京大学法语系教授兼系主任,80岁在广外逝世。梁在三尺讲坛度过了40年。他以诗人的激情和学者的严谨,为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复旦大学、仲达大学、广外大学培养了大批外语人才,其中许多人成为著名的诗人、学者或外交家。
梁的余生都在广州度过——从1956开始,当时中山大学组织法语专业,他被聘为教授。徐振华,* * *追忆这位传奇的文化名人。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文化界,梁是一个新潮人物。祖籍广东新会,1917考入广州培正中学。少年得志,16岁获得“南方诗人”的美誉。1923走了岭南大学的文科课程,第二年就踏上了留法的征程。
在法国期间,结识法国象征主义诗人瓦列里,并得到罗曼·罗兰的赞誉,成了梁一生的经历。回国后,28岁任北京大学法语系主任、教授,清华大学讲师。从1941到1944受聘为复旦大学外国文学系主任,已成为著名教授学者之一。
他翻译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被认为是“最好的译文”。
现今学术界对梁的评价主要是肯定他在诗歌创作、翻译和文学理论方面的成就。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校长徐振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梁先生对西方诗歌近乎完美的汉译,以及对现代西方诗歌理论的卓越而独到的评价,显示了他对异域文化的深刻理解;同时,他还是一位优秀的中国文化传播者,他与保罗·瓦列里和罗曼·罗兰因翻译《陶谦诗选》而结下的深厚友谊成为跨文化交流史上的一段佳话。更重要的是,梁先生通过中西诗学和文化的交汇,建立了自己具有现代性和本土性的诗学理论批评体系。直到今天,他的诗歌大厦仍然是探索中国新诗出路的人无法回避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终身荣誉院士刘铭九说“梁是中国翻译史上的一座丰碑”;他翻译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被众多译者完整收录在《莎士比亚全集》中,被余光中誉为“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最好的译本”。他翻译的歌德的《浮士德》,虽然只出版了一半,但被海外学者认为是目前最好的浮士德译本。
“他对这个色、声、香、味、触的辉煌世界充满了激情。”
在古代,许多文人都是文弱的,但在梁这里,却是个例外。他一生追求欧洲人文主义者所倡导的美好理想,即人的全面发展,健全的智力在于健全的体质。
关于梁强健的体魄和非凡的体力,有许多故事。他在复旦大学的时候,受邀参加一个重要的校务会议,但会前临时去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人们认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参加会议。结果他不但在会议开始前就回学校了,还背着一只奶羊,说是村里的农民卖给他的。梁的速度和臂力立刻成了奇谈怪论,而他认为这太平常了。
与他的体格相匹配的是梁的坚强和出众的个性,所以他的公众关注度一直很高。20世纪30年代,北京大学的英语教授文在他的《一知半解》一书中写了一段关于的话:“如果有人长期沉浸在艰苦的研究课题中而忘记了生活是什么样子,他应该看看并获得一些理解。万一有人因为某种原因受挫,要看看戴宗眼中的火焰和戴宗湿漉漉的嘴唇温暖的颤抖,唤醒他对“五官”世界应有的兴趣;因为我一生中从未见过像戴宗这样的人,对这个色、声、香、味、触的光辉世界如此充满生机和活力,如此充满激情。”
留学归来后,梁进入中国文坛,他好议论的名声迅速传开。
他和美学家朱光潜“几乎没有不吵架的见面”;他毫不客气地指责自己尊敬的李健吾“滥用名词”;他讽刺地对他的朋友梁实秋说:“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除了日本,或者美国——能容忍一个顶尖大学的外国文学系主任厚着脸皮讲自己不懂的东西。”因为他的精辟,作家沈从文把他的文笔比作“江北街头骂大妈”。
于是有人说,求真和雄辩成了梁的处世之道,文在用英文写的《非知己》中留下了梁与人论辩的生动描述:
“他的辩论简直就是练武,手、腿、头、眼、身一起参与。”
复旦大学学生梁在回忆文章中也记录了他与一位中文系老教授学术争论直至大打出手的情景。
正当梁声名鹊起,决定在中国文坛施展更大抱负的时候,他却身不由己地卷入了国家民族命运的惊涛骇浪,在中老年时期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1983梁去世前,很少发表他的作品。人们见到他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采药、制药——这位被法国大作家称赞的学者,“转行”从事中草药。
2007年广外(广州外国语大学)现任校长徐振华,1972报名广外法语专业。他记得梁当时还是广外法语系的教授,但他已经不再教无学生,而是专注于中草药的研发。
“我记得梁先生自己上山采药,自己熬煮药物,免费发放给有需要的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有一次我去他家做客,他知道我有鼻炎,马上拿出一坛药酒,说可以治好我的鼻炎。在梁老家里,病人吃了他的草药,感谢信很多。”
“如果我陷入罗宾逊的境地,我可以活到成为罗宾逊。”
梁出身于中草药世家,能够辨别中草药的不同特性和药性。他熟悉许多种野生水果和树木。他曾说:“如果我陷入鲁滨逊的境地,我可以活到鲁滨逊的。”
梁不仅采药,还致力于病理和医学的研究,创办医药企业,亲自研磨配制“草精油”和“青酊”两种中成药,果然有奇效,治好了五六百多人的各种疑难杂症。
据妻子甘绍素说,梁没有走中医“以毒攻毒”的老路,而是采用了“祛邪扶正”的方法。他发明的两种药物,尤其是“绿色酊剂”,具有和抗生素一样的消炎杀菌作用,可以应对很多突发情况,但没有副作用,增强了机体的抵抗力和免疫功能。然而,梁晚年的转行,从写作转向写作,不可避免地带有深深的时代悲剧色彩。事实上,这个遗憾已经印在了梁的脑海里。去世前两年,临终之际,他还记得自己的毕生心愿——完成《浮士德》(第二卷)的翻译,以纪念歌德150周年(1982)。
看来他还欠着自己和很多老朋友一笔旧账,有生之年一定会还的。最后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1983年,梁病榻上去世。有人说,在他闭上眼睛之前,他发出了一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