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知青的岁月充满激情和辛酸,那些难忘的回忆和与天地抗争的真实故事,谱写了那一代人辉煌的历史篇章。20岁的我们,如今已年过六旬,岁月催我们老去,又是毕业46周年。
那是1974年8月13,凌源镇的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我和所有知青一样,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下乡接受贫中农再教育。我们聚集在县委广场,参加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欢送大会。大会主席台中央悬挂着彩旗飘飘、锣鼓喧天、歌声嘹亮、前途无量的横幅。我们胸前戴着大红花,开着解放牌汽车游遍家乡,告别朝夕相处的亲人和同学朋友。
车子慢慢悠悠地开到了蜿蜒的乡间小路,尘土飞扬,但路两边的柳树郁郁葱葱,高高的,远处的山上长满了松树和果树。我们似乎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过了大王坨子公社,到了李家营子,我们是凌钢三个知青点里最远的一个。
那是一个小山村,我还记得报到那天大队领导在学校操场摆放的桌椅板凳,热情接待我们。周围有很多老乡和小孩,吃着小米饭和红烧土豆。看着父母依依不舍的背影,我们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虽然我们不是大城市长大的,家里也不富裕,第一次离开家,也没干过农活,但是和黑龙江北大荒生产建设兵团的北京上海知青比起来,我们真的觉得好幸福啊!
记得刚到农村的时候,青年订的房子还没建好。青年点有二十个人,十一个女生,九个男生。我们住在老乡家里,我和新华、鲁玉娥、小芳四姐妹住在房东韩小姐家里。我们聚在一起吃饭。和现场其他知青从陌生逐渐熟悉,那种孤独感慢慢开始改变。
大队领导给了我们两天假。第三天,我们正式上班。每天我们都去山上建队。范队长是我们的队长。他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教我们如何磨快和使用便宜的刀。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割黄色的稗子。说真的,我们从来没见过。他教我们如何识别黄色稗草,如何把它绑结实。我们看着面前黄色的稗子。
我们做的第二件工作是割槐花条。大部分长在沟里,很难割。如果有足够的捆,男生会把绳子拧起来绑起来。当我们结束一天的工作时,我们必须把它完成。因为很重,扛在肩上真的是汗流浃背,肩膀都肿了,手上磨出了血泡。从沟里抬到沟里要弯腰,脸会贴在地上。累了真的想哭。但是我们挺过来了,因为我们来农村是为了锻炼,不是为了快乐。还有的不怕吃苦。我们害怕什么?我们早出晚归,一个多月转眼就过去了。
国庆节快到了,我们的青春点也放假了。第一次回家,感觉一切都那么亲切。回来的时候,我妈给我做了炒面,还拿了一瓶炒咸菜。那时候家里真的没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带,但是感觉很满足。爸爸每个月挣59元的工资,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每个月给我2.3块钱零花钱,但我一点都不觉得苦,也没什么可穿的。一件凉爽的外套只能在我回家时穿。在农村,人们穿人们的衣服,裤子打补丁。其他知青条件好一些,但是大部分家庭没有太大区别,就是我们的知青长一点,厂长的女儿徐慧也不过如此,穿着朴素,过着知青里的集体生活,特别有意思。
夏天,我们去了秋来,青年点的房子建好了,我们搬到了山上的家。有十个房间,五个房间住人,两个餐厅,一个仓库,一个厨房和一个值班室。女生每个月轮流做饭,男生负责挑水。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忘记离山不远的清澈流动的泉水,以及留在我们记忆中的小桃树和绿色的菜地。
第一年,我们吃国家供应的粮食。幸运的是,我们是一点点面粉和大米,我们可以每周改善我们的生活,包括饺子和煎饼。青春点有几个女生厨艺很好,大饼很好吃。可能他们经常在家办公,有大锅灶,有实习,但我家没有大锅灶,我妈也没贴过大饼。我只会做稀饭,我妈经常蒸玉米面。
轮到我做饭了,我真的很担心。虽然有人教我,但我还是没心没肺,很担心会失手。我真的搞砸了,我贴的大蛋糕因为火候掌握不好还是糊了。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我觉得很尴尬。晚上没睡好,反思自己。为什么我可以粘贴?我吸取了失败的教训。从此,糊饼的水平越来越好。不仅软柴可以糊的很好,硬柴也可以糊黄香的玉米面饼。我觉得只要努力学习,就没有学不到的东西。山里还有我们自己的小菜园。
冬天储存点白菜,萝卜土豆有限。在春天,当淡季没有蔬菜时,我们会做白菜汤。虽然我们每个节日都可以杀猪,但是仍然没有油供应。回家还得用瓶子带点肉油回来,还要带点芥菜籽炖的咸菜。那时候什么都好吃。记得有一次因为吃了太多咸菜,嗓子都哑了。真是太可笑了!
山上有许多苹果树、梨树、槟榔树,还有几株葡萄苗。有玫瑰香、玛瑙等多个品种。我们经常在水果还没成熟的时候就采摘品尝,尤其是槟榔放在盒子里,散发出一股清香味,特别诱人!
山上还长着很多杏树。不干活的时候,我们会在山上摘些好杏子吃。我还摘了一些红枣,可能是年轻的。那时候特别喜欢吃酸酸甜甜的枣。别人兜里摘的枣,还没等我兜完就下去了。他们都是我的赞助商。山上生长着许多欧洲谷物,可以食用,还可以编成篮子。我攒了很多欧洲的粮食回家让爸爸给我编篮子。听范队长说,欧子还是一种药材!
松山雨后,松茸特别多,连块都有很多肉菇!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上山踩蘑菇。真是大开眼界!你因为管理不善,踩了一个又一个篮子,还没晾干就烂掉了,真是可惜。冬天住的少,就开荒。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挣工分的,比如砍柴,撒松树。男性劳动力12分,女性劳动力10分,做饭也赚10分。
如果不怕热,可以随便烧。我记得有一次床垫烧焦了。我们家门前有双杠可以锻炼身体。我们期待着雨歇和下雪的冬天,像孩子一样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我们很少回家,在青春点改善生活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石光经常忍不住唱《青松岭》的主题曲,用鞭子抽,砰,咳,咳——有点跑调,但很有趣。新华有好声音。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也算是女高音了。我们都愿意听她唱丹丹花开、花开的那座山。
我们中央奥运红军去了陕北,我们中央红军去了陕北——她生性活泼开朗,喜欢打篮球、排球等体育锻炼。
她和海峰是我们点的第一批谈恋爱的知青。海峰是我们点的9个男生中最高最帅的小伙子。他聪明伶俐,做事有一套,和大队干部、老乡们相处得最好。和一些知青的关系也很融洽。谁有困难,只要他回答就可以帮忙。他特别干净正直,经常看到自己洗的衣服挂在杆子上。就连新华的衣服也经常洗好叠好送过来。
我记得新华每次回家都主动帮他收拾背包,甚至有新华的姐姐们的包也帮着带到汽车站或者火车站。那时候。知青点都羡慕这一对患难与共的恋人,希望更多的情侣出现,给平静的大山带来更多的欢乐。
山简队的饲养员邢明有语言障碍。听说是战炮让他变成这样的。没想到他是个有英雄的军人!本溪还有一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年轻人,叫大理子。当我们到达时,他不再孤独了。他像哥哥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让我们的集体从此更加强大,也让这个充满激情的知青大家庭有了更多的追求和使命。
我们知青点被评为全县先进知青点,经常有客人来参观。我们的第二位领导人,石光的徐汇,是一个一直受欢迎的浪漫人物。这个谈话用那个作为报告,像农村知青赵武达蒙柴春泽在农村读书60年,三年不进凌源城的口号,震动了世界。徐辉担任公社团委书记,石光担任大队党支部代理书记。成为知青中的佼佼者。但我是个现实主义者,一辈子也没想过扎根农村。我只想做一个最普通的人。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是先进青年点的一员而感到骄傲,反而感到说不出的疲惫!
1975年的夏天是阴雨连绵的季节。我记得有一次,雨下得很大。面对突如其来的洪水,许多房子被淹了。电厂的领导徐辉带领我们挖了一条排水沟。我们没有穿雨衣,冒着倾盆大雨,拿着铁锹和镐把洪水引下山。我们以为,绝不能让无情的洪水冲走知青的家园。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急救援,房子得救了。但是我们都很累,筋疲力尽,衣服都湿透了。食品主管龚俊买了红糖,煮了一壶姜水来驱寒。雨过天晴,我们觉得特别舒服,我还写了一首很短的自由诗。
我记得我还把它记在知青的黑板报上。从此,我被推荐为大队通讯员。我经常去公社开会,参加定期的培训,写作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我还记得我参加培训的时候最好吃的一顿饭就是经常吃大豆腐。也就是这个季节,可以放松几天。此外,我们都在山简队工作,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加入了公社季节蓝队。燕杰的父母都很能干,他经常回家乡为大队工作。其他想回家的人必须征得同意。这是一个规则。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我的室友鲁玉娥想请假回家看电影,但我们未经批准就走了。
回来后被批评,说我没有发挥* * *共青团员的作用,无组织无纪律。当时我还不服气,认为先进青年管理太严。没想到违规违纪,怎么可能是好集体?如果大家都像我们一样,那还算是好兵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违反了共青团的纪律。我在团支部生活会上主动做了自我批评。
从那以后。我对自己更加严格,并作为一名共青团员发挥了模范作用。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写入党申请书。我只想做我自己。没事的时候很少请假回家。第一年挣了2800多工分,第二年的口粮都扣了。我开了60多块钱。虽然金额不多,但那是我的血汗钱。我父母很乐意把钱给家里。
冬天的时候,我妈有时候会给我五块钱,我可以省两元钱在农村买点纯冻豆腐带回家。我从来不乱花钱,就是过生日可以在外面买半斤加糖的圆形零食。农村的小店离我们知青点很远,在山大队学校附近。平时没事很少下山。如果需要买东西,尽量一次性买回来。我们知青的家,坐落在群山环抱的一个僻静的造山队里。我们可以看清楚是人从山上下来,还是人从山上来。
范队长每天都要在那条熟悉而崎岖的山路上来回走好几趟。他从不抱怨。他把我们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他亲自为我们做的三明治特别好吃。现在想来,他们还历历在目。它们很神秘,像发糕一样好吃!
冬天的农活也少,主要是砍柴、铺松树、放牧。造山队里有马,有牛,有驴。大部分女生都不敢放生,只有我们几个人,负责放牧的人,离不开动物,夏天吃草,冬天冲到阳坡放生,晚上日落的时候把它们赶回圈里,插上防护栏。
记得有一次,晚上值班,我照常把不同种族的动物赶回圈里。回到宿舍,吃完洗漱后准备睡觉。我躺在炕上,好像在睡觉。突然有人叫马逃跑。我冲出屋子去追。我绕着山跑,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天很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最后在舍友的帮助下,我找回了那匹调皮的马。我用鞭子好好训了一顿,直到累了才停下来。
回想起来,那是我的失职。如果我能插栅栏,那马怎么逃?从那以后,我们每次下班回来,都要牢牢地把栅栏关好。我们都喜欢看到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强大,马下了驹,牛生了崽,驴生了崽。
76年,毛泽东的得力助手周恩来总理和他的得力助手朱德总司令相继去世。毛泽东也在9月9日永远离开了我们。中国的天塌下来了,我们都哭得像眼泪一样。那是7月28日凌晨3点42分,唐山发生大地震,凌源发生轻微余震。但是知青没有回家。在睡梦中,我们感觉到房子在摇晃,黑暗的房间不透明。我们没有急着开灯。这时,我们听到有人在喊地震。我们没有一个人忘记穿外套,都穿了衬衫,有的穿了背心短裤,没穿鞋就跑出去了,心里害怕得直跳。我在外面呆了好一会儿,不敢回去睡觉。
第二天,公社大队也发了通知,要做好防震救灾工作,房子不让住了。我们都睡在外面,八片围起来的简易房里铺着松枝上的炕席。男的是炕席对面的女的,晚上特别冷,还有嗡嗡的蚊子,盯着大包小包。后来,几个男女见义勇为,小巧玲珑的郁芳第一次搬回了家。过了好几天,我坚持不住了,鼓足勇气跑回了屋子。这时,一些知青跑回家了,留下我们看着。我们无所事事,继续工作。
那天在山脚下下班回来的路上,又发生了一次余震。当我们走上坡时,我们突然感到地面在震动。旭辉和我们姐妹手拉手站着没动,心想万一我们出了什么事,不就成了外地的鬼了,天上还有姐妹,震惊一瞬间就过去了。我们松了口气,继续向青年点走去。那天晚上我们不敢睡觉,心里充满了对家的担忧。回家的知青陆续回来后,我也是震后第一次回到父母身边。我家也是住在爸爸在外面盖的小窝棚里,睡觉的时候爬进去好难受。我只在家里呆了三天,看到家里人都安全了,就回知青家了。
我们早就习惯了山里的生活,虽然每次回家交通都不方便。还不如坐公交,走三里多,坐火车走十几里山路,翻山越岭。每次我们吃完午饭走,到水泉火车站都是三点左右,五点的车等两个小时真的很慢,也许是因为我们急于回家。我们坐火车很少买票,列车长和乘务员也很同情我们知青。也许他们家也有我们同时代的人!虽然违法,但不举官不究也是百姓的事。
漫长的岁月,望着太阳,盼着星月归来,走过春夏秋冬,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都那么善良。我们不能忘记,每年春节前,我们可以带回家五谷丰登的米饭,还有小豆和冻豆腐,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礼物。我在农村奋斗了两年零四个月,真的舍不得离开。我们点了第一批,抽了九个人回城。虽然是投票选举,但其实公社已经有了大框架。不是我们做得好,而是国家政策好。
我属于困难家庭的名额,有一部分和家里父母有关系。真的是五花八门。海峰本来有很多机会参军,回城市工作,但为了陪女朋友新华,他把机会让给了别人。坚决与女友新华斗争到最后胜利。?
在知青生活了两年多,对农民的艰辛和甜蜜印象深刻。我们学到了书本学不到的知识,更怀念曾经同吃同住的兄弟姐妹,那座山,那栋房子,那条小路,时常让我们想起,就像一场梦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酸甜苦辣幸福的知青之家。那段时期,真实的故事和平凡的生活,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我们战斗了46年的地方,亲爱的李佳颖,我们真的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