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汤不苦。
这和家庭出身无关。我妈妈是北京郊区一家西医医院的护士。她从小就听过很多西医的术语:红细胞、白细胞、细菌、病毒、手术、手术、、。平日小病的时候,我妈会喂我吃一些薄薄的白色或黄色糖衣的小药丸。那些小药丸不仅神奇地治好了我的病,还稍微缓解了我的渴望。我小时候只知道这些外甜内苦的小药丸是真药,从来不问中西。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懂中医,也懂西医,但长期以来对中医的了解仅限于板蓝根、益母草等中成药。感觉中医古老而神秘,像个慈祥的老婆婆。当你有一点小病的时候,她会轻轻地抚摸你,抚摸你,给你一点安慰,并产生一系列或多或少治愈的感觉。
直到我见到了我老公,看到了他曲折的右腿,听他讲述了这条腿的来历,我才知道,中医本来就是武功绝活的武林高手,一招就能轻松杀敌于要害。
我老公十八岁的时候,曾经是一个留着长发的摩托小子,骑着大摩托走遍重庆。终于有一天,他被撞栽了。幸运的是,他的生命并不严重,只是右腿和小腿的骨头断成了几块,外面已经腐烂并感染了脓液。医院的方案是先在创伤较小的腿下打个半石膏,待感染控制后再进行正骨手术。
可能每个人都会被抢,或大或小,当它来的时候,你要忍着,一秒都不要,直到满。
少年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躺在医院里,里面的断骨又长又乱,实际上实现了自连,外面的脓血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未知细菌在起作用(未知更可怕,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完全把那些内服外敷的药当成了无物。医生很无奈,每天例行检查,换纱布,摇头叹息。这个吵闹的少年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了一年,感觉毫无生气,肌肉萎缩,但心智却迅速成熟,至少到了中年。以后再看到摩托车,他会两眼放光(不知道腿会不会发软),劝诫儿子砸烂它:虽然很酷,但是极其危险!
终于,完满的一天到了。一个少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出现了。
不知道一个少年在哪里发现了一个据说有祖传外伤秘方的绝世高手。打个小仗,赶紧找司机找车,然后开几百公里,从山林里找个师傅,直接拉到医院少年的床上。(其实长大绝对是少年人生中的贵人。)
主人的年龄不详。据少年目测,他已经80了,精神不一般。据他小时候说,在来这里的路上,师傅一直闭着眼睛,笔直地坐着,好像在定心,椅子甚至没有往后靠。一路都是颠簸崎岖的山路!他年轻的时候就想,这个人一定是找对了。
主人看了一眼伤口,什么也没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在伤口外的纱布上倒了一些酱油色的液体。第二天他就走了。我们走吧。估计少年的家属一年内见过很多无效的补救措施,也没有阻止。
那天晚上,少年觉得伤口很痒。第二天伤口居然不渗血了,然后伤口居然开始慢慢愈合了,原来那大片腐败的乱七八糟又重新出现了,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几天后,目睹伤口不可思议的变化,主治医生懵懵懂懂,惊愕不已,赶紧打听师傅的下落。不幸的是,为时已晚,他后悔得直跺脚。不知道沾了魔药的纱布有没有扔掉,能不能提供一些研究的线索。
一个多月后,少年终于出院,开始继续他的前半生。
仔细听了,我已经直接从无视中医变成关注中医了:它治好了我老公,否则,就算我们还能见面,他拖着一条断腿,我们肯定也擦不出火花。
从此,我开始自觉不自觉地关注中医的相关新闻,像喜欢看禅案一样虔诚地阅读名医案例。但是因为我身体好,我从来没有机会喝汤。n年后,长子出生。可能他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人到中年(39岁),也可能他普遍不好养。反正他身体弱,不爱吃,爱生病。基于对中医的了解和信任,我开始找医生和方子来调理他:先天不足后天补。她在我面前打碎了汤。
在这个过程中,我对中医的认识加深了:中医虽然博大精深,但你要找对医生。中医不同于西医,参考值是用仪器分析出来的。中医治疗成功的前提在于辨证准确,而辨证准确完全取决于医生的学历、经验和态度。找一个好的中医,对症治疗,往往效果显著。否则不对症的话,基本就是浪费时间。就像你不需要质疑中国功夫的强大一样,一个学武术的人怎么亲自动手,也不好说。
也许是运气好吧。几经周折,在海运仓库中医之家遇到了两位善良仁爱的好中医。
一位是70多岁的黄博士。他是北京中医世家的第四代传人。我用我孩子的名字叫他黄爷爷。
黄爷爷长得帅,医学更帅,说话特别幽默。他一摸就说我儿子把脾胃砸了,开了7个小药。儿子砸了胃口,开始扫桌子。我心中的喜悦是无法估量的。
从此我们家孩子大病小病都去看黄爷爷。就像感冒感冒一样,我记得不管什么风,感冒,风热,一般流行,鼻塞,发烧,咳嗽,只要喝几天黄爷爷的药就好了。有一次,应该是病毒性感冒。两天时间,两个宝宝相继中招,高烧不退。又是周末黄爷爷不出诊,他们只好吃了点退烧药,直到黄爷爷出诊。结果同样的药治好了。
对于感冒,三剂药是必要的。到目前为止,我看过的所有中医中,只有黄灿爷爷这么做。所以西医说中医治不了感冒,在黄爷爷这里是绝对不存在的。我曾经问过他,有没有必要带宝宝去医院验血,给他一个参考。黄爷爷笑着坚定地说:“没那个必要!”
黄爷爷用药又硬又准,药又苦。刚开始孩子不肯喝,只好耐心的哄着喂。这个过程对家长来说是相当考验的。还好我慢慢接受了,现在儿子一口就能喝中药了,女儿就差一点。
有时候喝了药,宝宝会呕吐,但是病还是好的。后来听黄爷爷说喝中药不怕吐。这叫吐药不吐。在他的陪护下,我的孩子四年多没有去过大医院,这让我无比放心。你为什么不喜欢去西院?公众人太多,负担不起;动不动就吊水,吊的孩子浑身冰凉,让他难受。虽然私立医院人少,医生设施好,但是贵,看不起!)
黄爷爷除了方子更擅长针灸。我亲耳听到一位外地的中年男性患者说,他的前列腺癌三期,在黄爷爷那里针灸了几个月(每天都去),服了汤剂之后,就变成了二期。黄爷爷还擅长针灸治疗多动症。每天都有很多孩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黄爷爷给他们扎针。他们腿上手上都扎了一堆针,也没人哭。黄灿爷爷总是让他们笑。我曾经见过一个脑瘫的孩子,咧嘴笑着叫黄爷爷。据护士说,他以前看不出来。黄爷爷高超的针灸技术可见一斑。
几个月前,黄爷爷不再出诊了。一问才知道他脊椎做了手术,还在家休养。毕竟年纪大了,中医有句话,医生不给自己治病。愿菩萨保佑黄爷爷,让他老人家早日康复,继续治病救人。
听说黄爷爷短时间内出诊不了,我就喃喃自语,孩子千万不要生病,只是怕会出什么事。今年北京的冬天没有下雪,寒冷的季节如期而至,像断了的竹子一样横扫学校。儿子打了个咳嗽发烧,只好挂了另一个专治儿科的医生的号。用量好像比黄爷爷少了三分之一。喝完之后,孩子的体温逐日下降。五剂药后,他好了,回学校,发烧,再吃药,更好了,发烧,再吃药,终于好了。前后10天。问砸药苦不苦,二砸说:“不苦,黄爷爷的药比这个苦多了。”我和老公说:“我估计这个医生是个慢性病人。”反正我理解中医就是这样,因为没有西医那样的统一标准,每个医生都会有自己的风格。
另一个医生是刘杰医生,一个学医出家的和尚医生。
刘杰博士比我小一点,四十出头,但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人。估计是出家人,内心宁静,自然显得年轻。他个子不高,又黑又瘦,白大褂下总是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姜黄色僧衣,脚上是一双半新不旧的和尚鞋。他擅长艾灸治疗,而我正好想尝试艾灸调理妇科,就和他结缘了。他的艾灸和美容院的不一样。他根据每个人的症状,配药后亲自研磨粉末,然后在不同的穴位进行艾灸。几次就诊后,症状明显好转。我把他推荐给了一个早期闭经的妹子,也治好了。所以我对他的信心大增。后来老公得了腹股沟斜疝,黄爷爷不出诊,自然找刘杰医生治疗。服用汤药一个月后,原本鸭蛋大小的包已经缩小到隐约可见,基本痊愈。如果当初选择了手术,估计现在人还躺在床上休息呢。所以我家现在的医疗原则是,能使用中医就不要先用西医,必要时要用西医的检查诊断手段。)
刘杰博士可能是个和尚。乍一看,你会觉得他态度冷漠。话很少,还挺禅意的。比如我看到他给几个失眠的病人看病,我就跟他说我睡眠不好,多梦,求教。他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说:“我治不好你的毛病。你得靠你自己。别想太多!”“他怎么知道我爱琢磨?我想问敢不敢问。但是慢慢的,你会发现他对病人很认真。开完药,他会主动在微信上问你吃药后的情况。有问题就微信问他,他基本都会回答,这是其他医生没有的。老公最初的恢复比他预想的要慢,我隐约看到他眼里的一丝焦虑。在我眼里,他越来越像一个慈悲的主人。后来我干脆把他的名字从博士改成了硕士。他仍然无动于衷,既不高兴也不惊讶。接触多了才知道他的密宗皈依者是大宝王,法名噶玛宝仙是印度皈依大宝王时大宝王亲自赐的。很巧的是,达摩大宝法王是我长期以来唯一悄悄皈依的密宗上师。
刘杰博士离开了北京的家,但他挂单的寺庙(类似于我们普通人的档案)在广西。看来他打算在北京考完资格证后去广西。说实话,我真心希望他能在北京待的越久越好。
我们家除了这两个亲戚,还有在海事仓中医世家口碑不错的医生。我见过和听过很多。
这些年来,我也听说了很多其他中医的成功医案:比如名医马先生治好了一个朋友的胎停育(马先生现已去世),最神奇的老中医叫郑星河(现就诊于安定门中医院),用煎剂保护我另一个朋友的婆婆免于化疗,成功存活了十几年。她婆婆晚年得了白血病,要不是她亲自坐在我面前。
慢慢的我才知道,中医特别注重固本培元,扶正固本。这种思路正好补充了西医对疾病的痛杀,特别适合老弱妇孺和各种疑难杂症。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老人和孩子本身就是弱旅人,有时候真的丢不起。
前段时间看了一篇文章,说去年(或者前年),香港人的平均寿命首次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一的地区。文章分析了几个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中医在香港非常普遍,非常繁荣。很多香港人年纪轻轻就知道用中药进行日常调理。中医防病的观念在香港深入人心,煲汤滋补更是家常便饭。看完之后立马在网上买了一堆做汤的小中药,光看口碑,不考虑价格,谁不想健康长寿啊!
但另一方面,中药汤多是苦汤,不好喝也难熬(自己做的汤更有效),真的没有小药片那么简单方便。但是喝了之后,你习惯了它的苦涩,爱上了它的温度,感受到了它的美好。不像西药,但我保留着黄爷爷开的方子。每次孩子的症状都详细记录在处方上,我发现即使同一个宝宝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他每次都会仔细调整自己的处方,没有一个是一样的。我越来越发自内心的相信,好的汤剂是苦的,但它是给你的,是有灵魂的。
经历了这一切,我终于明白,中医不仅仅是治疗感冒痛经的小药,还有着深刻和神秘。它是我所属的这个民族的优秀先辈们留下的浩瀚文化星空中一颗耀眼的明星,它从诞生到现在散发的光芒足以让世人赞叹。
总而言之,我们家才是中医真正的受益者。让我们用最俗最简单的一句话来结束:愿中医伟大而古老的医术代代相传,发扬光大,继续与西医并肩战斗,造福人类!
最后,我再次衷心祝愿黄爷爷早日康复!
(后记:刘杰博士推荐的罗大伦中医系列书籍正在研究中,收获满满。谢谢,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