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存中的东西(1)。

最近南方各地新闻不断,网上不时传来洪水上涨的消息。

随州也是,一直下雨,从春天到夏天一直下雨,大河涨,小河满。城南的白云湖大坝突然开闸泄洪,浊浪翻滚,每天吸引市民来观洪,也吸引不少市民来钓鱼。幸运的是,他们能抓到不到半桶的白鱼。

我过去喜欢钓鱼,但现在不喜欢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缺乏年轻时钓鱼的耐心。

小时候住在水西门转盘?水桥下的白云湖。我喜欢钓鱼,我喜欢撒网,我也玩木板。每年夏天,涨水的时候,河水浑浊的时候,我就搭上木筏,去河边拉鱼。泛滥?水河两岸,可以看到高低起伏,成为一道风景。这是在90年代。

上一次用铲子拉鱼是在1998的夏天。我记得那年洪水特别严重。那年秋天,我又搬家了,新家离河边很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玩过耙子。在我的记忆中,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别人用耙子拉鱼了。

20多年过去了,每年涨水的时候,我看着浑浊的河水,看着岸上的渔民,就忍不住想起扳手。

恍惚中,思绪随着扳手起起落落,拔起了收获,落下了希望,而等待的过程已经悄然化为岁月的沧桑。

90年代初,我二十多岁。女儿出生后,我在水西门转盘西端。在江边,几个月就盖了两栋楼,也是我第一栋真正意义上的私房。因为在河边,我一有空就会去钓鱼撒网。出去一会儿,能拿回一碗鱼。每年夏天雨后,河水变得浑浊,正是拉网鱼的好时候。

板叉是一种古老的捕鱼方法,见于先秦时期的古籍记载和唐宋时期的古画。它将纺好的网或棉纱布绑在十字形的竹或木棒上,中间投下石块等重物,使其沉入水底。过了一段时间,就可以抓鱼虾了。

我家附近的那条河叫做。水,是一条古老的河流。一起吗?水深不到两英里。水遇到了另一个同样古老的涞水,它叫府河。到时候,?两江交汇处的白云湖大坝尚未建成,自然白云湖也尚未形成。很浅吗?水在河床上蜿蜒,淙淙而不涓涓。

天气晴朗的时候,我早早起床,手持扁担来到河边。太阳出来之前,我光着脚站在晨光中的河水湍急处,摆弄着我的食物。该上班了,一碗鱼也差不多了。

如果下午下班早,我也会来河边。在太阳下山之前,一定有人在河里撒网。来撒网的都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互相熟悉。看他们撒网的时候,我也会拿着网,在风中扔几个。在夕阳的余晖中,我在网里放了一块金子,我得到了鱼和一串笑声。

下雨了,河水浑浊,该绑了。隔壁邻居都在扎,我也是。

从街上买一张渔网,剪成2米到4米见方,找两根长竹竿弯成两个弓形做个十字,用四只脚把方形渔网的四个角固定住。竹竿的十字架用绳子绑好后,再用绳子绑一根更长更粗的木杆,再加一根吊起用的粗绳子做成。木杆要长,能最大限度伸入水中。一块石头落在渔网中间,和竿网一起铺在水里。当鱼虾游到网顶时,拉动绳子使网迅速露出水面,网底就会出现活泼的鱼虾。

这些鱼多为河中杂鱼,如鲫鱼、马嘴、大米、翘嘴鱼、鲤鱼、屎光片、黑眼睛、草棍、桃花、沙窝子、昂慈、虾蟹,甚至泥鳅、刀鳅,甚至鳗鱼。如果上游发生特大山洪,凤江口水库泄洪,或者鱼塘决口,网住几公斤重的大鱼,比如家鱼、草鱼、鲶鱼,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拉是一种守株待兔的钓鱼方法。水很浑浊,鱼看不见网,人也看不见鱼。无数起起落落全靠运气。

但是不要小看这种对他的等待。有其科学道理。涨水时河水浑浊,河里的鱼缺氧。大部分会逃到岸边,这就给了拉网鱼的机会。

夏天的雨季,下大雨,别人回家躲避,扣扳机的人却穿着雨衣来到河边。河里的水已经涨到堤边了,浑黄的。找个缓坡,试着放下水桶几次,用塑料桶舀半桶水,准备舀瓢,拉鱼。

随着锤子一次次的起落,举起的是希望,剩下的是等待。

对于渔民来说,出发是最紧张也是最欢乐的时刻,尤其是网就要露出水面的那一刻。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盯着水面,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水被网底接住了,看到鱼活蹦乱跳,我很开心;网出水面什么也没看见,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雨小了一点,老婆打着伞在河边找到了女儿。她远远地问:“你拉了几条鱼?”够一碗吗?“我笑了。”有很多,半桶。"女儿用手在桶里捞东西. "鱼在哪里?是半桶水,爸爸哄着我。”我和妻子哄堂大笑。

很多时候都是有鱼钓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但毕竟也有水涨船高的时候。水没涨的时候,除了钓鱼,我还用扳手在河里拉鱼,就现在?水桥桥墩下,水深的地方。然而,在静水中拉鱼需要越来越长的耐心。

现在吗?水桥看起来像一朵美丽的兰花,是随州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两年拆了重建。90年代我住在河边的时候。水桥也是传统的七墩八孔石拱桥。桥下相隔不到100米,还有一座1954被洪水冲走的旧石桩桥,一块块碎片坍塌在水中。在他们的桥墩下,河水冲走了,形成了一个小水池。离残桥稍远的地方,还有采砂船形成的深潭。这些池塘是钓鱼的好地方。

把锅扛到水池边,在锅网中央绑上一坨农贸市场废弃的鸡肠,把锅沉入池底。不像浑水中的鱼,在静水中要等待很长时间。起步也有讲究,慢三要轻要快。轻的脚步声,重的吓跑了鱼;网在水底,慢慢加速,不然会惊到鱼;出了水,快点加速,不然鱼就溜了。静水漂流和钓鱼一样,需要耐心等待。

我可以等待,耐心等待。在我住在河边的那些年里,我在家里最不需要的就是鱼。如果吃不完,就放冰箱里冷冻。这些鱼都是野生的,很好吃。

随着时代的变迁,钓鱼的方式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电捕鱼,还有那些在水里几乎看不见的无家可归的网,已经把河里的鱼子和孙子都钓上来了。早些年,那些河里的杂鱼很多都消失了,不知不觉就成了模糊的记忆。鱼走了,慢节奏的扳手也不见了。

但扳手的记忆却固执地刻在我的脑海里,刻骨铭心。不经意间,某个瞬间或者似曾相识的场景,就会浮现在眼前。

我想念班菊,我想念班菊的漫长一起坠落。牧歌里,落下的是等待,升起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