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三日贴?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数理化,但是没有中国的数理化。但是在疾病治疗方面,国内很多人坚信我们有一套不同于所谓西医(其实是现代医学的谬误)的治疗方法和评价标准。比如夏天可以用来治疗冬病的“三伏贴”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图片来源:新京报2006-07-21:北京数万市民涌向医院贴膏药。摄影师:韩萌。嘿嘿,七年前的新闻,七年前的图片,到今天都没有时空混乱感。也许我们在进步,但是这个进步太慢了。如果要观察可见的变化,或者以百年为观察周期,七年太短了。七年了...我们能感受到哪些变化?痒?

每年都是三伏天,现在也是三伏天。中医院的人数不胜数。这个时候一些中医院的门诊量并不多,但一下子就能达到平时的十倍。用某报记者的话说,“这种繁荣景象说明中医还是很吃香的”——记者大概忘了,气功一热,蜂拥而至的无知者,不知道比这场面热闹多少倍。这位记者的逻辑错误是,判断一种治疗方法是否有效的标准不能简单地建立在是否有很多人认可的基础上。很多时候,所谓的“亲身经历”在医学上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因为冬病夏治涉及的范畴很多,如果用穷举法一一分析,那就太愚蠢了。只有一瓢水可以喝,我们不妨以广泛使用的“止咳贴”为例,看看这种所谓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用于治疗冬病夏治。

邮报的原则是:

“根据中医内病外治理论和经络传导疗法原理,结合远红外光波技术、适度磁场强度等物理因素,研制成功一种外用贴剂。中医认为,人体是一个和谐的有机整体,经络是运行气血、调节脏腑功能的通道。本品由远红外材料、磁粉、医用胶和无纺布基质制成。波长为3-15微米的远红外光波和磁粉产生的剩余磁感应强度主要作用于人体,通过这个波长的“振动吸收”和磁场能量的刺激,从而激活细胞组织,增加局部血流量,改善血液循环,提高代谢功能,达到治疗保健的目的。”

这种让人晕头转向的外语和本土文化的结合,真的吓到外行了,但不在中部,不在西部。任何一个至少有医学训练和科学常识的人都会对这个“原理”嗤之以鼻,但这不过是新时代的“巫术”。

查阅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中华儿科学杂志》编辑委员会联合制定的《儿童慢性咳嗽诊疗指南》,在其治疗部分,甚至中药部分,都没有这个“止咳贴”的踪影。如果冬病夏治的方法真的如某些所谓专家所说的“有效”,为什么在这份权威的儿童慢性咳嗽指南中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那么为什么有些家长认为有效呢?这包括疾病的自然结果和安慰剂效应。第一,咳嗽的症状本身在某些情况下是自限性的,不治疗也有可能痊愈。这个自愈过程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应用了某种方法,患者很可能将咳嗽的自愈(或只是好转)归功于三伏贴的神奇;其次,很多疾病的发病机制都与心理因素有关。发现即使安慰剂对这类患者无效,其“疗效”也能达到10-30%,一些深受患者信任的医生甚至可以通过使用安慰剂达到50-80%的疗效,这也部分解释了在现代医学出现之前,仍然会有德高望重的所谓名医。

为了屏蔽这种安慰剂效应,科学家采用了对照组的方法,即在新药临床试验中使用安慰剂作为对照,这已经成为全世界新药临床试验必须遵守的基本原则。在精心设计的临床试验方案中,患者被分成几组,同时开始接受治疗。每组患者应患同一种疾病,疾病的严重程度、发展阶段、身体状况基本相似。为了消除人为的试验误差,除了数据分析师,医生和患者都不知道是吃新药还是安慰剂。经过如此严格的测试,大量处于实验阶段的药物在进入正式临床使用前被淘汰,真正有效的药物才会脱颖而出,帮助医生治疗患者。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把拒绝这种检查过程的药物或治疗方法定义为“骗子”,绝不是诽谤。

药品是一种特殊的“消费品”,专业知识的缺乏使得患者无法选择药物。与各类消费群体相比,作为药品直接“消费者”的患者明显处于劣势。上面提到的止咳贴虽然在中国有合法的批号,但其治疗效果并没有得到主流医学界的认可。有些医院只是利用了大多数人的无知和国内政策的保护,把冬病夏治。任何冬病夏治的手段,包括止咳贴,能通过严格的循证医学检查吗?

最后,我们来看看这个止咳贴的神奇和玄机:每年农历初一、初二、初三的夏季,治疗冬病的“三伏贴”;冬病防寒的“三九贴”,每年农历“三九天”的初九、初二、初三——是不是说不管南北半球的维度和当地的实际气候条件,都必须在同一天贴?过几天再贴,就打不到了。贴膏药要看黄历选吉日?听说过医生选医院选专家,是为了治疗效果选日子的闹剧。这是什么?如果目的是提高整个人体的抗病功能,比如规律饮食、运动等基本措施,为什么要选择春夏秋冬呢!

这不禁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的文章,给父亲治病的中医让他去找原蛐蛐。也有一些传说,某种药材的蔬菜必须在月圆之夜切,采药人需要用棉布包裹鞋底,以免脚步声惊扰药性,还要用非常快的刀切,否则药效差...所有这些带有明显巫术特征的神秘事物,无非是为了增强对患者的心理暗示效果。越神奇=越有效,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种有意无意的骗局今天还在继续,我觉得明年的三伏天也不会变。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不妨拭目以待。明年三伏天见。